相思如何表?

    她后来也不躲闪了,逢迎着他的热烈,四肢攀缠如挂墙藤萝——她原是学过些媚术的,晓得该如何取悦。

    一年九个月了,梦里相见,纸上倾诉,都不足以慰这相思之苦——不见时苦,见了还苦。

    他的声音,他的气息,每一缕发每一寸肤,她都想贪婪地拥有,彼此攫取,不留寸距。

    常千佛被门外炸响的爆竹声拉回些理智。

    爆竹是黎安安忙里偷闲捣腾出来的。

    山地竹子好,黎安安又是个干一行精一行的主,制出的炮仗比市面卖的都响,说是要集齐一车,拉回洛阳去,等他洞房那一天在房门口炸上一整夜。

    这是提前闹洞房?

    ——这个损友!

    腹诽归腹诽,常千佛确实让这场声势浩大的炮仗声给轰清醒了。

    看身下人儿两眼紧闭,兀自颤抖不已,甚是懊悔。

    翻身扯了条薄被,将人裹了,低头吻她潮红的面颊,轻声抚慰,“……吓到你了?”

    穆典可摇摇头。

    她只是紧张。

    现在想起,她都不敢相信自己曾经生过那样的病。曾经觉得丑陋,肮脏,课上学的那些令她作呕的…全都从脑子里喷涌出来,支配着她的躯体与感官。

    她是快乐的。

    ——因为是这个人,原本避如蛇蝎的东西也变得美好可期。

    她伸手环住了常千佛的颈。

    “我不怕,很…欢喜。”她低声说道:“谢谢你,千佛。”

    谢谢是你,谢谢今生遇到了你!

    爆竹声歇了,锣鼓和唢呐声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