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水灾过后,多伴有疫病发生。

    观近日天气,以及滁州城内染病者的表症,最有可能爆发热瘟。

    而防治热瘟宜用三消饮和达原饮。

    这两种汤剂配方不同,但有几味药材是相重的,必不可少。便是咱们院里囤的这四味药材:黄芩、知母、厚朴以及甘草。

    你说它紧俏不紧俏?”

    穆典可听徐攸南说得头头是道,更是生疑。

    徐攸南博学杂而精,这个她知道。但于医术一道,穆典可敢打包票,徐攸南并不擅长。让他散布瘟疫害人还差不多,他哪里懂得治什么瘟疫。

    遂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跟常家堡学的啊。”

    徐攸南悠悠道:“水灾刚发,怀仁堂的药房管事就在滁州城周边大量采买药材。我一打听,原来是为了防备瘟疫用,就赶紧下手,把这四味药买来囤上了。”

    一脸“你看我多聪明”的表情。

    穆典可甚是无语。

    徐攸南并不是没见过银子的人,每年明宫的赌场歌舞坊,还有地下钱庄子的账目都从他手上走过,数目何其庞大。

    他何至于眼皮子浅薄至此,非要发这笔昧心之财?!

    他以高价向万胜药堂和寿安药堂出售药材,药堂转手还要再赚一道。

    这对那些失了家园又染重病的灾民来说,岂不是雪上加霜?

    半晌,说了句:“你玩得开心就好。”

    起身回房里去了。

    第二天一早,穆典可一行正在正厅用饭,翟青来说,万胜药堂和寿安药堂的两位掌柜来了。

    万胜药堂的肖掌柜穆典可是见过的,寿安药堂的胡掌柜穆典可却是头一回见。

    但见此人生得獐头鼠目,看人眼神不专,一双眼珠子骨碌碌乱转,精明中透着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