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事情也做完了,赶紧逃吧,这么丢人。

    收拾好桌面,把个头快低进胸口,在一群善意含笑,意味深长的目光中逃也似地跑了出来。

    出门还在想,怎么会是李哲呢?

    此时李哲正站在聚沙堂南边的一间茶水房门口,大力地抖着袍子上的灰,回头冲屋里头端着茶杯,乐不可支的常千佛呲牙:

    “你让老子去溜花廊下面站上一站,可你没说你那媳妇这么凶悍啊。”伸手拍着自己满头会,看着面前轻烟似的扬尘,简直牙疼:“真

    他娘的!要不是老子闪得快,这脑袋就开窟窿了。”

    常千佛斜歪在梨木大敞椅上,怡然喝口茶,笑道:“你这份情我承下了,哪天有用得上哥们的时候,哥们义不容辞。”

    “滚蛋!”

    刘祖义一路小跑过来,兴奋道:“公子公子,小年走了,看样子八成是信了。”

    常千佛满意颔首:“这件事办得漂亮,我记下了,年底论赏少不了你的。”

    刘祖义喜笑颜开,连声道谢。

    常千佛又看向一脸黑沉的李哲,徐徐道:“你们那位傅掌厅,最近是不是太清闲了?你琢磨琢磨,多派点事给他做,也省得一天到晚总往账房跑。”

    刘祖义听得心里一惊。公子爷怕不是在敲打自己吧?傅修这几天都没来,常千佛的话他还没机会转达呢,那晓得傅修头一回来,就让公子爷撞个正着。

    这倒霉催的。

    穆典可出了账房依旧疑虑未消,又溜回账房,从偏房里找了几个空白账本子,一路抱着往前堂去,逢人就搭话:

    “我是账房新来的,水掌事让我去给公子爷送账,公子爷不在,你知道公子爷去了哪里吗?”

    众人皆拿个奇怪的眼光看她:“你说的是二爷吧?公子爷何曾来过滁州?”

    穆典可尴尬道:“对对,我记性不好,总听水掌事夸起公子爷,就给弄混了。听说二爷的医术也可厉害了,研究出预防瘟疫的方子,只要服了药就不会染病了。”

    众人对这个晕乎乎的姑娘报以十分的耐心:“你弄错了,研究出预防方子的是巩大夫。二爷的医术当然是十分了得的,二爷来后,从冬养苑抬出去的人都少了一大半呢。”

    穆典可这下彻底没头绪了。

    难道杨业那天公巩不分,真的只是个口误,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