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间,京城人都知道朝廷有个做了高官的宗亲王爷。

    湖阳大长公主按捺不住,进宫去见小皇帝:“圣人知道烛影斧声吗?”

    小皇帝说:“姑母,朕与王兄不是宋朝太祖与太宗。”

    湖阳大长公主急得不行,恨不得点着他的脑袋,咬牙切齿却又字字肺腑:“都是本宫的侄子,谁做皇帝能妨碍大长公主岁禄不成?本宫图什么啊!你以为本宫为了你啊?”

    “是本宫那可怜的皇兄,临终还托本宫要多照顾你。明月离京前,也给本宫递了信,要只为你这个糊涂虫,本宫才懒得管呢!”

    小皇帝期待地抬头:“姑母,明月说了什么?”

    “让姑母作为宗亲,防着宗亲中有异心的!”

    湖阳大长公主急切地说:“晨儿,皇兄能看中你,你必有过人之处,你一定不是个糊涂的。”

    “你如果还糊里糊涂的,姑母就是打你一顿,也要叫醒你,如果你另有打算,跟姑母说一声,让姑母放心。”

    小皇帝扶着湖阳大长公主,说:“自从皇考驾崩,也只有姑母和明月待朕至亲了。”

    没提太后,更没提藩王。湖阳大长公主楞了一下,瞬间泪流满面:“好,太好了,你不糊涂,太好了,太好了!”

    湖阳大长公主捂着脸哭着从宫里出来,显然没有落得好。

    洛阳王登门拜访:“姑母年事已高,何必操心太多呢?这个也好,那个也罢,与您的荣养有什么妨碍呢。”

    “哼。”湖阳大长公主摸起茶盏,砸向洛阳王的脑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本宫没有你这个侄子。”

    洛阳王躲闪不及,被砸出一个红红的包来,茶盏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像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

    洛阳王依旧恭敬地行礼:“既然姑母不喜欢看到侄儿,侄儿告退。”

    洛阳消磨一年,倒是待出几分涵养来。那又怎样,蟒蛇怎么也成不了真龙!

    议定锄奸计划的第二日,朝会上,威远侯力劝小皇帝不要召回洛阳王。

    小皇帝龙颜大怒,当即下旨不准他再上朝、入文华殿和文渊阁,命他专心整治京城治安,以确保帝后大婚安全。

    君臣一出戏,麻痹了洋洋得意的徐平成,他以为,小皇帝是烦透了威远侯,借故把他排挤出去。

    于是,威远侯从五城兵马司各调一千,集中在一起训练,只待行纳采问名礼那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