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是须发花白的太医院院正:“臣拜见皇后娘娘,不知娘娘凤体可安康?”

    钱明月笑:“免了,安康不安康,还得你看看。”

    宫女给她手腕盖上帕子,老院正把脉。

    “娘娘可是觉得胃里难受,有时恶心反胃,有时往上顶气。还时常觉得心慌,浑身乏力?”

    这医术,把她所有的不适都说出来了。“院正应该相信自己的医术,嗯,本宫不想吃药。”

    院正一板一眼地说:“娘娘气血两虚,不用药是不行的。”

    “良药苦口,何况这八珍散不算太苦,用红枣和姜做药引,服用几天可以大大改善。娘娘若不用药,任由气血继续亏损下去,只怕以后要抱着药罐子喝了。”

    钱明月怕了:“好吧,拿药去吧。”

    院正犹豫行礼:“娘娘,臣还有一事。”

    钱明月开玩笑:“看在苦药的份上,该答应的也不能答应了。”

    院正是个严肃性子,竟然当真了,跪下说:“臣请求的事情,娘娘可以喝完药再做决断,这药真不苦。”

    钱明月无奈,以她的身份,不是什么人都能跟人开玩笑的。所以她思念小皇帝,所以王诗韵显得弥足珍贵。

    “当初娘娘命令太医院培育良医,这一年多过去了,颇有成效。第一批,二十五名医者学有所成,想要回到故乡救治百姓。臣请娘娘恩准,再招收一些学员。”

    钱明月失笑:“可以啊,这是好事儿,你去办就行。嗯,不对,你又是跪又是求的,只为了这些?”

    老院正说:“娘娘容禀。大梁有万万人口,都难免被疾病困扰,医者太少了,良医更少。”

    钱明月点头:“明白了,你想培养更多良医,但太医院地方不够用了,你想新建医学院,但是这个要花钱,你不敢开口。”

    老院正笨拙地奉承:“娘娘英明,果真什么都瞒不过娘娘。”

    又说:“此前太医院衙署只做学习之所,来求学的医者都在京郊租住或借宿,有些也住在老臣或其他御医家里,好在有朝廷津贴,还能给人看诊,生活也不算太困难。”

    “老臣以为,只培养有相当医术基础的人还不够。”

    “要降低学员收录门槛,广泛培养粗浅懂些医理,乃至不识字但有志于成为医者的人,才能造福百姓。但这些人学习周期长,又无以谋生,需要朝廷解决他们的衣食住用等后顾之忧。”

    院正越说声音越低,因为花钱的不仅建造学院,还有各种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