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微微上前一步,弓腰说:“儿臣贪懒,倒是劳累母后了,还是让儿臣来喂药吧。”

    徐皇后将药碗递给身侧的宫人,说:“你父皇睡着了,再喂药容易呛着,还是拿毛巾给他擦擦吧。”

    “这事儿让宫人干就行,母后在旁边监督着,你啊,还是要以政务为重。”

    太子垂眸道:“父皇昨日倒是让孩儿多跟众臣了解一些政务,刚好舅舅在,那孩儿便跟舅舅学习一下吧。”

    徐皇后笑得愈发真诚,扶着他的肩道:“你们父子真是想到一块去了,你父皇说让你先掌握我大梁的家底,才让母后把你舅舅叫来的。快去吧!”

    太子深深行一礼,慢慢退出东暖阁,对徐平成说:“随本宫去武英殿吧,舅舅可以同时教我们两人。”

    太子竟然如此看重钱氏?徐平成迟疑地说:“钱姑娘回府了。”

    钱明月回去了,那他不能与她谋了。他还能与谁谋呢?

    太子看了一下天,说:“也是,正午了。舅舅也饿了吧,不如一起去文华殿用膳?”

    “那臣便多谢太子殿下赐宴了。”

    谢文通讲完了最后一课,要离开成国公府,成国公令人置办了酒席,与钱时重、钱雸等人一起陪客,宾主相宜。

    气氛正好的时候,门房通报湖阳长公主和驸马来了,两人皆穿着大朝会的礼服,隆重得很。

    湖阳长公主眼眶红红的,脸上有悲有恨,驸马脸上满是惶然。

    这两个人,是怎么了?

    湖阳长公主见谢文通在,还有些支支吾吾:“明月呢?本宫还是去见她吧。”

    驸马看着谢文通说:“我们有家事要议。”

    谢文通了然:“如此,下官便先去书房收拾书卷。”

    走出正厅,放慢了脚步:湖阳长公主看来是得了消息,这消息是谁泄露出去的?还有多少人知道?

    谁有能力探知到这些消息并传入戒备森严的公主府。又为什么这么做?

    这京城暗处,竟然还有一只隐形的手吗?

    谢文通想了一圈,想清楚谁是最终受益者后,不屑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