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正坤一觉醒来时,早已天色大明,便胡乱地洗了一把脸,牙也没有刷,就匆匆提了一笼菜出门了。走到王巷口时,却见母亲已在那儿摆着一笼菜在卖,他便刺啦一笑说:“妈,你也不叫我。”

    根茂婶说:“你贩的这些菜呀,叫一屋人都不得安宁!赶紧胡球麻答一卖,以后再不消提说贩菜的事了。”

    正坤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低着头,提着菜笼,急匆匆往菜市场去了。正坤直坐到十点左右,才卖出去三斤菜,心里就格外颇烦,便跟春花说:“嫂子,你给我照看一时,我去上个厕所。”

    可是他并没有去上厕所,而是一直向东,往老东街去了。他想找张正平聊聊天,可是那个鞋店今日守摊的却不是张正平。正坤轻叹一口气,离开了那个鞋店,又往地区服装厂去了。

    他进厂里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张正平现在正在主持召开一个会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他便又出来,站在服装厂门外,无聊地看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自行车以及偶尔路过的汽车。

    约莫站了半个来小时,他又进了厂门,一直往办公楼走去。

    待他上到办公楼二楼,恰逢刚刚散会,服装厂的干部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从二楼会议室里鱼贯而出。他便在楼道里靠墙站住,一双眼紧盯着会议室门口。

    ……终于,张正平出来了,腋下夹着几本书。与他一同出来的,是一个中年人,长着一副官相。他们二人一边走,尚在微笑着交谈。王正坤急忙招了招手,大声喊道:“正平!”

    张正平循声望过来,“哎呀”一声,笑道:“你来了!”又回头跟那位中年人打了个招呼,就急走过来,握住正坤的手说:“走,到我办公室坐一时。”

    张正平的办公室也在二楼,门脑上方醒目地悬了个牌子,上书“社教办公室”五个大字。掏钥匙开门的时候他说:“今儿民政局的李艳没来,所以我就特别忙。她在的时候,一般都是她主持会议。女人嘛,爱出个风头,再一个,级别高一些。”

    正坤笑道:“李艳?听名字,人好像长得不错?”

    门已开了,张正平将他让进屋去,淡笑道:“这个李艳呀!你要是见了,保证三天都不想吃饭!我第一眼见她时,就想:世界上咋会有这么难看的女人?鼻子、眼睛全都长得不是地方。”

    正坤笑笑,不再言语,却径直过去在靠墙放着的一张长条椅上坐下。张正平则在办公桌后坐了,将书放下,掏出烟来,自己叼上一支,又给正坤扔过去一支说:“你也学着抽吧,现在女的都有抽烟的呢,男的咋能不抽烟?”

    正坤笑了笑,弯腰拾起没有逮住落在地上的那支烟,过去跟正平对了火。只吸了一口,他就咳了起来,赶紧把烟掐灭说:“我抽不了,头晕。”

    正平笑道:“你还真是没抽过烟啊?!那是这,咱喝几口吧。”说着已弯腰拿起靠墙放在桌子腿旁的那瓶酒,搁到桌上,扭开瓶盖,满斟了一瓶盖说:“你先喝三下,然后咱划拳。”

    正坤喝了三瓶盖酒后,脸已微微有些红了,就把眼睛四下里轮了几圈说:“你这社教工作很轻松嘛!”

    次日早上,正坤一觉醒来时,早已天色大明,便胡乱地洗了一把脸,牙也没有刷,就匆匆提了一笼菜出门了。走到王巷口时,却见母亲已在那儿摆着一笼菜在卖,他便刺啦一笑说:“妈,你也不叫我。”

    根茂婶说:“你贩的这些菜呀,叫一屋人都不得安宁!赶紧胡球麻答一卖,以后再不消提说贩菜的事了。”

    正坤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低着头,提着菜笼,急匆匆往菜市场去了。正坤直坐到十点左右,才卖出去三斤菜,心里就格外颇烦,便跟春花说:“嫂子,你给我照看一时,我去上个厕所。”

    可是他并没有去上厕所,而是一直向东,往老东街去了。他想找张正平聊聊天,可是那个鞋店今日守摊的却不是张正平。正坤轻叹一口气,离开了那个鞋店,又往地区服装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