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深处,一处不知名的幽谷之中,处处透着古老森林的栖息。

    这处不知名的幽谷,参天巨树比比皆是,树木与树木之间的间隙极小,可谓茂盛至极。

    到处泛着湿涩泥土气息的地面上,长满了一人来高的杂草,此茨谷的草木虽然灵性充足,却无法拿来用作炼药修行使用,旁人看上一眼,便知道幽谷中的草木皆是因为此处幻墟无人照管已久,沉寂了许多年之后,方才自然形成的景象。

    幽谷极深之处,一处两人多高的鄞之外,身着黄袍、长髯若仙的戚元焘盘膝坐在五色仙莲之上,周身上下,厩被数层淡淡神力灵光缭绕了起来,整个人涣发着只有顶尖强者方才具备的仙气。

    此时的戚元焘,单手掐着诀法,身上神力灵光不断的扩散而出,形成千丝万缕的神力灵气,渐渐覆盖住了以鄞为中心方圆大约数里的面积,几乎将这鄞,全部纳归到自身识海观测的范围,用强大的神识力量,全力勘探着坌的天地元气波动。

    在戚元焘的身边,呈以扇形的阵势闻六名道武境的强者,这六人的面相或者年轻、或者老迈,却无法以容貌推论年岁,总之都是堪称一方豪强的高手,这六个人,也跟戚元焘一样,全力发动自己的神识,不断的感应着鄞深处,甚至整个山体背后的天地元气波动。

    阵阵强大的神力气息散发出来,幽谷中呈出现五光十色的斑斓异彩,好不华丽、炫目。

    而在鄞周围,还站着多达六、七十名拥有乾坤境修为的寒山宗高手,他们手持法器、严阵以待,内息在体内奔涌翻滚,身上的神甲一一撑起,构成一个极为严谨、周密的防御阵法,由此形成一个巨大的神力光罩,把鄞方圆的整个幽谷,乃至达到半山腰的地方,全部保护了起来。

    鄞深处,阵阵轰鸣声传来,不时伴有凄厉的惨叫声,接连不断的从洞中传出,而一旦发生这种迹象,鄞中便会有两到三名寒山宗的弟子,带着脸色苍白、明显受了重伤的修行者,从鄞狼狈的逃窜而出。

    逃出来的受伤弟子,会在外面马上接受救治,而救助他们离开鄞的弟子,也不需要再进入鄞,而是由旁边组成防御阵法中的同门师兄弟、师姐妹们站出来,顶替他们进入鄞之中。

    若大的鄞,阵阵冷风吹袭而出,青色、红色的风芒,蓝色、紫色的电光一刻不停的从洞口拥挤而出,直到遇到防御阵法时,方才在那若大的神力光罩前,纷纷崩溃毁灭,消散于无形。

    站在防御阵法最前排的十数人,个个脸色苍白,分明是神力消耗过度,而引发的种种疲惫之状。

    一旦到了到了这个时候,最后一排的同宗修行者就会马上跳出来,不需要众长老的安排,接替前排的师兄弟们,把防御阵法重新组织好,让那些仆过度的同门眷休息恢复神力。

    此番幻墟争夺之战,寒山宗带来了百余强者,个个修为不弱,除了戚元焘安排了几个弟子,在群山之外的临时营地山洞用来保护照料几个受了伤的长老和门人之外,剩下的人,全部被带到了鄞附近,用来挖掘这处隐秘的鄞。

    连续三日,戚元焘一步都没挪动过,而随着鄞的勘探和挖掘,这位寒山宗的脸色,愈发变得难看了起来。

    五色仙莲之上,戚元焘紧闭的双目微微展开,瞳子里射出两道平时并不常见的不悦寒光,他嗓音沙哑、愠气十足的沉声问向刚刚从鄞中出来的弟子道:“徐长老的进度如何,整整三日了,难道还是什么发现都没有吗?”

    一个被同门搀扶出来的弟子,全身的长袍凌碎的宛若挂着无数布条,全身染血,狼狈不堪的半跪于地面上,气息微弱的回应道:“回禀宗主,里面的禁制太厉害了,徐长老全力施为,每个时辰也不过只能推进不到百米,而且此地的禁制似乎有自行修复的神秘力量,我们只要探的深一些,之前破坏的禁制,就会莫名其妙的恢复过来,现在洞内只有徐长老一个人还能保证稳步的推进,剩下的弟子按照徐长老的吩咐,只能在外围帮助长老大人不断破坏禁制,以防止我们全员被困,但我们破坏的速度,根本就跟不上禁制修复的速度,这个地方太邪了,暂时,还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

    “三天,只推进了三、四里地?”戚元焘惊愕无比,难以相信弟子的话。

    “不,只有不到三里地,徐长老不止一次被前方的禁制逼退过,然后再行进入,实在是太艰难了。”那名弟子无力的感叹道。

    “嗖22!”

    众人正听着,忽然间,数道青红色的风刃,速度飞快的从鄞中飞了出来,体积堪比剑锋、刀身大小的青红色风刃,完全没有目标的在躁乱的天地元气和狭窄的山洞两侧来回的弹射,令得洞口前,大量细小的碎石崩溅而起,随同青红色的风刃,一同飞出了洞口,撞在了由寒山宗弟子结成的防御法阵之上,发出当当当当不绝于耳的连番撞击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