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村,李家小院门外,一个中年女子拉着个孩子,对李家院里站着的吴氏破口大骂,看其架势,应该要冲进去,而不是站在门外。

    之所以没能冲进去,是因为身材单薄的贾成则挡在门口。

    凭贾成的身板,本不能挡住‘暴怒’的中年女子,却就挡住了,这是因为他手里拎着一桶鸡屎,只要这鸡屎泼出去,被泼的人,几天都消不掉鸡屎味。

    院内,鼻青脸肿的李昕,身上衣物多处撕裂,拉着祖母吴氏的衣襟嚎啕大哭。

    门外那孩子,年纪和李昕差不多,也是鼻青脸肿、身上衣服多处撕裂。

    这是同村的马家母子,马家妇(即马家小孩的娘亲)隔着门,指着吴氏,嚎叫着:

    “我儿子说错什么了?嗯!你家大妇不是被娘家人卖去做娼妓了!谁都知道,还不许人说!”

    “呵呵,什么儿子能干,赚许多钱,呸!嫂子被人卖了,连个影子都不见!”

    “你家的破事,藏不住了,还不许人说?我儿子说错什么了?你孙子像疯狗一般,又是抓又是咬的,看看,看着!都伤成什么样了?”

    “你儿子呢,让他出来,我家三郎的伤,他得负责治!”

    马家妇形同泼妇,完全没有往日来李家时那点头哈腰的笑眯眯模样,后面脚步声起,马家妇见着是自家男人带着儿子、亲戚来助阵了,胆子愈发大起来。

    她知道李家的奴婢大多在村外作场,家中只有新来的几个婢女,被她骂了一通,此刻吓得捂着嘴哭,不顶用。

    眼前这暂居李家的贾姓小子,细胳膊细腿,自己这边一会一拥而入,谁也帮不了吴氏祖孙,于是马家妇愈发得意起来:“李三呢!让他出来!”

    “是不是见着嫂子在城里卖,自己跑去光顾了?”

    面对着如此恶毒的咒骂,吴氏气得浑身发抖,把孙子搂在怀里,看着这些昔日里慈眉善目的人,她想骂回去,却开不了口。

    “哈哈,我说对了吧!你儿子,就是馋他嫂子的身子!之前还送什么铜镜,哈哈,一个小郎,给寡嫂送铜镜,这不是私通么!!”

    被人如此羞辱,吴氏气得两眼发昏,那泼妇嚷嚷着让她祖孙当众道歉,不然这件事没完。

    其男人和亲戚们,见着李家祖孙好欺负,肆无忌惮喊起来,对着把门的贾成不住恐吓,嚷嚷着要吴氏和李昕赔礼道歉。

    贾成铁青着脸,决定就是死也不会让这帮人冲进去,李笠不在家,那么,他就要用命来守住院门。

    “啪”的一声,一块瓦片砸在门前,与此同时,李家厢房屋顶上多了几个人影。

    却是黑着脸的武祥,带着几个少年爬上李家屋顶,站在新铺好不久的瓦房顶上,手里拿着瓦片,俯视着门口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