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主事的夏侯譒已经完蛋了。

    所以,只有身处京口的侯景,才能尽快做决定,接下来若真有敌军要攻曲阿,极大概率来自京口。

    张铤认为,战局对于侯景而言,已经到了即将败亡的境地,他若脑子清醒些,就不能渡江去广陵,而是要留在江南,稳住人心。

    稳住人心的办法,就是再夺曲阿,保证京口和晋陵之间的联系。

    现在,官军主力虽然自西向东攻打京口,但实际上还在攻打外围营寨,所以,京口敌军可以从容调拨一些兵马南下,攻打曲阿。

    说着说着,张铤有些激动:“或许,侯景为重振军心,会派精锐来曲阿‘将计就计’,然后拿下曲阿,以此向将领们证明他的实力,以及留在江南的决心。”

    “但是,他不可能打头阵,或许会派一名得力大将率兵‘赴会’,李郎要钓鱼,最多钓上一员大将。”

    “大将也是鱼呀,你不能老想着钓鱼王。”

    李笠笑起来:“歼灭一支精锐骑兵,击杀、俘虏一名敌军大将,这样的鱼儿,分量十足,值得冒险。”

    “西昌侯和几位将领,也想通了这一点,所以我的建议,他们都没有反对。”

    李笠又喝了几口茶:“那么,侯景亲自来的几率,你觉得有多少?”

    张铤摇摇头:“他不会以身犯险,毕竟,手下还有那么多能打仗的将领,再说,他打了几十年的仗,没道理不防着我们的后手。”

    李笠摸着光溜溜的下巴说:“我认为,侯景亲自来的几率不小。”

    “你想想看,侯景打了几十年的仗,都成精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在他眼中,我们这‘洒扫帝陵’的计策,简直是笑话。”

    “譬如一个彪形大汉走在街上,忽然路边的一个三岁幼童伸出脚,想要绊倒他,你觉得这个大汉,会把这小伎俩放在眼里?”

    “根本就不会,他会仗着自己身强体壮,不避不让径直走过去,结果,就是伸出脚的三岁幼童被踢倒。”

    “这是心态问题,他很可能看不起我们任何一个将领,在这种心态下,亲自来的几率反倒会高些。”

    张铤听李笠这么一说,期待起来:“那,要是侯景亲自来....”

    “你还是别这么期待,就算他亲自来,也不可能打头阵,毕竟是打了几十年仗的老滑头,手下还有很多战将,没必要亲自冒险。”

    李笠笑起来,笑得很开心:“但是,既然我敢用这阳谋来钓鱼,当然是有把握将咬钩的鱼钓起来,无论是精锐骑兵,还是一员大将,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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