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地守城,可不行,可若是轻易出击,又容易中圈套,如何权衡利弊,你要有主意,切忌一心二用。”

    “守,就用心守,若以攻代守,就要集中力量进攻,不要既担心城池安全,又想着野战歼敌,一心二用的后果,就是输得干干净净。”

    李笠如此啰嗦,不是不相信梁森的能力,实在是干系重大,他让发小守沛县、连襟守萧县、妻兄守利国,就是予以重任的意思。

    三人都是第一次独当一面,心态好坏与否,很容易影响发挥,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他去了萧县、利国,视察防务的同时,给左臂右膀们打气。

    胜败乃兵家常事,若真的打了败仗,不要紧,撤回彭城-寒山,又是一条好汉,前提是败得有底线。

    譬如抛下军队临阵脱逃这种行为,李笠绝不会容忍,关系再好也没用,军法处置。

    说了一通,梁森见左右离得较远,便问:“寸鲩,陛下真的同意了?”

    “同意了,不然你以为,我那钢琴是白送的?”李笠说着说着轻轻笑起来,“我送的礼物,可真的搔到陛下痒处。”

    “呃...不就是一个乐器么?有那么厉害?”梁森还是想不通,李笠回答:“你不通音律,想不通也不奇怪...”

    “一如武人喜良马,陛下精通音律,我献这钢琴,就如同献千里马给爱马之人,收礼的岂能不笑逐颜开?”

    “那...接下来”梁森最相信李笠,所以李笠说行,那就一定行:“真的不会有谏官嚼舌?”

    “不,不会,只要陛下那里没问题,就绝对没问题。”

    李笠说着说着,笑起来:“自古,官僚整武将,最喜欢的一个罪名,叫做擅开边衅。”

    “在他们看来,武人得势,不是起内乱就是开边衅,这看法也不能说错,可要看是什么时候。”

    “官僚最怕生事,太平时节,一切求稳,可如今这年头,烽火连绵不休,树欲静而风不止,越怕事,事越多。”

    “齐主御驾亲征,结果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撤军,于是朝中有人说,两国该握手言和,与民休息,不该继续挑起战事。”

    “可齐国迄今都未遣使聘问,可见人家一肚子火,没打算媾和,那么,我们就不能消停,一定要把事情搞大。”

    “正如之前所说,以攻代守,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李笠看着城外泗水畔靠泊的大量船队,看着临时上岸活动的将士,一脸得意:“如今,我奉旨打劫,谁敢嚼舌多嘴!”

    。。。。。。

    齐国北徐州境内,泗水附近,为大片良田环绕的堡寨里,青壮们持弓执刀,守在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