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指向凌晨四点,然而,急救室的灯还没灭。

    明聿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安静等待。

    谢定渊沉思的目光扫过他,但很快又回到江扶月身上。

    她的头抵在他肩上,脸朝下,紧闭双眼,没有人能看见她此刻的表情。

    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我儿子呢?我儿子呢?!”

    江扶月听到这个声音,猛地睁开双眼。

    今年68岁的傅绸珺一身灰蓝色长款绒面旗袍,外面套了件大衣,在两个保镖和一个律师的陪同下,快步走来。

    倘若不是盘好的长发垂落几缕,脚步声显出几分慌张,还有声音透着丝丝颤抖,光看着这一身打扮,还以为她要去参加什么宴会。

    “明深在哪里?我的儿子在哪!”

    隔壁值班护士开门出来:“安静点!医院禁止喧哗,不要影响其他病人!”

    说完,砰一声甩上门。

    到了这里,不管你是豪门阔太,还是贩夫走卒,都得闭嘴!

    傅绸珺脸色难看,突然,目光落到一旁坐着的明聿身上。

    楼明月那个无缘的未婚夫?!

    她心里突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在楼明月死后二十多年从未有过,但此刻却突然出现。

    “明聿——”她走过去,“你为什么在这里?明深到底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

    明聿没有说话。

    傅绸珺竟然还想伸手去推他,明聿冷冷抬眼:“也许,你该问问当年他做了什么。”

    当年……

    傅绸珺皱眉:“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