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是我家的房客,后来才成了我的补习老师。”冯兰兰答道,“我想改口叫她先生来着,林小姐不让我改。”

    “她现在有几个学生?很忙么?”赵云和又问。

    “只有我一个,不过林小姐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所以不想教更多的学生,还让我和同学们说我成绩提高是自己努力的成果。”

    “那你为什么没听她的话?”赵云和露出了感兴趣的眼神.

    冯兰兰道:“我妈妈让我在这件事上说实话。”

    赵云和忍俊不禁:“你妈妈让你在什么事情上不说实话?”

    冯兰兰没有意识到赵云和是在逗她。

    “我不能告诉你的。”她说。

    “你真有趣。”赵云和抿嘴笑道,“我能到你家去拜访么?”

    “当然可以,不过我家没什么好玩的,只怕会招待不周。”

    冯兰兰虽然性格有点憨直,接人待物还是很有章法的,毕竟是被冯太太这样精明利落的人养大的。

    赵云和又笑:“那就说定了。”

    于是,四月的最后一个礼拜六,赵云和来了马神庙找冯兰兰玩,也和冯太太见了面。

    冯太太打发冯兰兰去买水果,自己同赵云和以及跟在她身边的佣人说话。

    相处了几个月,冯太太知道林恬拒绝收更多学生不是因为清高,而是想得多且怕麻烦,所以决定做个中间人。

    这既是为了林恬好,也是有私心:林恬能拿到丰厚的补课费,冯兰兰也有机会同家境好的同学亲近。

    林恬是晚饭前才回来的,赵云和下午就回家去了,所以两个人没碰上。

    晚饭后,林恬照例回到房间做她的翻译兼职,冯太太也照例送了一壶茶到林恬的房间。

    “林小姐,我有件好事同你讲呢。”将盛着茶壶和茶杯的托盘放到茶几上后,冯太太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离开,而是如此说道。

    林恬从书堆里抬起了头,先是有些呆地看了冯太太一眼,然后下意识地请冯太太坐下说话,给她倒了茶。

    冯太太对此很满意。林小姐虽然懒散了些,不通世事了些,礼数还是周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