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确定我不会喜欢他,也不会喜欢接下来所有的可能邀请我跳舞的人。”林恬叹气,“所以,为了不浪费彼此的时间和经历,拒绝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跳一支舞而已,人家什么时候说要你的喜欢了。”徐青英睇了林恬一眼,对她的“自恋”表示嫌弃,“还有,你怎么就能确定自己不会喜欢邀请你跳舞的人了?难道说,你有心上人了?”

    林恬只回答了徐青英问的第一个问题:“这种比较正式的宴会,没有正经人会随便邀请别人跳舞的,你不要因为我见识少就企图糊弄我。”

    徐青英道:“我才没有糊弄你。大家的确不会随便邀请别人跳舞,但跳过舞之后只是成为朋友或是不再联系,也是很常见的事情啊。你本就很少参加宴会,难得参加一次还将跳舞的邀请全部拒绝掉,会错过良缘的。”

    “如果为了不错过良缘要我参加许多宴会,说许多寒暄的话,和各种萍水相逢的人跳上许多舞,并在今后的日子里处理虽然几率比较小但是萍水相逢的人足够多就一定会发生的与萍水相逢相关的事故,我希望能选择放弃。”林恬说道,“平静的生活带给我的喜悦能抵得上许多这样的良缘。而且,我会喜欢的良缘应该不会喜欢因为勉强自己积极社交而心力憔悴、形如枯槁的我。遇见了良缘却变成了不被良缘喜欢的样子,岂不是本末倒置?”

    徐青英觉得林恬的这番话哪里都不对,但又说不出具体是怎么个不对。

    “甜甜啊,你要不要考虑下再读个大学?男女同校的那种。”徐青英沉默了片刻,说道:“我觉得,你这种社交习惯,除了在学校里,是交不到朋友的。”更不要说男朋友了。

    林恬道:“我的朋友足够多了。”

    “据我所知,除了我之外,就只有孟乐慈了吧?”徐青英道,“秦桧还有三个朋友呢,你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

    “不要。”林恬干脆地摇头,“朋友是要保持联系的,你知道我来北平后最开心的事情之一是什么么?那就是需要定期写长信的人只有孟乐慈了。”

    林恬和徐青英说话的间隙,又有一位青年来邀请林恬跳舞,这次是个神色颇为自负的古板二八分。

    这人的表情若是能把降尊纡贵表现得不这么明显,或许能让人更尊重他。

    林恬依旧用不会跳舞作为借口拒绝了他,不过这次脸上的遗憾表情中假装的成分就要多上许多了。

    “和之前那位跳舞获得的快乐,应该是不能抵消和这位跳舞遭受的痛苦的。”林恬凑近徐青英,在她耳旁小声说道。

    徐青英笑着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钟家宝也看见了林恬连续拒绝了两个人的邀请。

    “林小姐很受欢迎啊,不过看来今天是没办法和她一起跳舞了。”

    少有的,乐队开始演奏舞曲后,钟家宝没有在舞池里跳舞,而是和陆宇明一起站在窗边。

    两人手里都拿着香槟杯,陆宇明杯子里的香槟几乎没动过,而钟家宝杯子里的香槟只剩了个底。

    “你如果醉得太厉害,我是不会让你上我的车的。”陆宇明觉得钟家宝的酒喝得太急了。

    “只是香槟而已。”钟家宝不觉得自己会喝醉,饮尽了杯中的酒,招来侍者换了一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