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康接连后退了好几步,直到两个之间的距离超过一尺之距,才缓缓地松了口气。

    这般厌恶至极、敬而远之的模样。

    哪个姑娘能受得了?

    简兮唇角的浅笑僵硬了一瞬,讪讪地看了眼掌心的海棠花,略微尴尬地站在原地。

    严宇忙不迭上前打圆场,“这位小娘子,我这位好友他、”

    还未说完,乐康目不斜视地与简兮擦身而过,没有停留半步。

    简兮心底莫名的情绪上头,将那支含苞欲放的海棠花,塞进乐康的怀里,跺了跺脚,跑走了。

    及至婴宁殿门口,简兮怅然若失地停住脚步,右手捂住胸口,娥眉微蹙。

    不知不觉,她竟又觉得胸口憋闷的几乎透不过气来,身上的冰寒之气又重新涌上心头,手指冰冷得骨头生疼。

    简兮扭头瞥向御花园的方向,若有所思。

    白芍神色慌张地从殿内小跑着出来,待看到不远处那道纤柔的身影,才心惊胆战地走了过去,行了礼,“殿下,您刚才去哪儿了?可把奴婢吓死了!”

    简兮杏眸微闪,抬眸扫向荷塘的几支歪歪斜斜的衰荷,唇间漾起一抹浅笑,随口捻来一句:“殿内太闷了,我来瞧瞧外面的荷花。”

    白芍顺着她的目光,在衰败枯黄得差不多只留下歪歪斜斜的枝茎的荷花上,打量了一番,喟叹一声:“那荷花有什么好看的,太液池那边的莲花,不知比这几朵衰荷好看多少倍!”

    话音刚落,白芍的心头便起了悔意,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这张嘴。

    白芍赶紧捂住了了嘴,看着面前乖乖巧巧的小公主,后悔不已,“看奴婢多嘴了,其实都差不多,这已至初秋,又阴雨绵绵的,荷花都凋谢得差不多了!”

    简兮的眼底闪过一丝期颐,稍转即逝。

    她不在意的抚了抚鬓发,乌黑的眼眸澄清若水,怕白芍伤心,还特意落下了一句,“我不太喜欢荷花,只是出来透透风罢了。”

    简兮说完,率先往殿内走去,“咱们进殿吧,让嬷嬷看见,又要多听几耳朵唠叨。”

    白芍看着小公主纤弱的背影,心酸得眼泪嗒嗒地往外掉。

    她又不是不知道,殿下她爱花如命,怎么会不喜莲花?分明是怕她伤心。

    “原来殿下都厌烦老婆子了,那老婆子还不如早些回乡养老,省得殿下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