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衣眼神乱飞,不敢细看眼前男子强健的躯体。

    然而,独孤霆仿佛故意似的,就是不叫其他人来,反而越发低首靠近她。

    苏荷衣小声道:“臣妾棒伤已愈,用不着泡这药浴……”

    独孤霆另一只手又捏着她下巴,挤了挤,苏荷衣闭嘴任他搓圆捏扁,吹弹可破的脸颊就泛起桃花红,娇俏可爱。

    皇帝看着看着,唇边就难得有了点笑意。

    “那又呆站着做什么?”

    苏荷衣刚才在屏风后,犹豫了足足半刻钟,他都等的不耐烦了还不见她吱声,这才出来亲自抓人。

    面对这个人,独孤霆有一种少有的挫败感。

    他对她似乎是够好了,重金赏赐,夜夜留宿,还很贴心地给了养伤的空闲从不碰她。按照常理,是个后宫的女人都会开心到发狂,怎么苏荷衣还是这样步步谨慎?

    恍惚间,他看着苏荷衣,总是想起幼时悄悄养的狸奴,皮毛雪白,可爱机灵,奈何怎么也喂不熟。

    即使是放下吃食会来小心就餐,他一伸出手要摸,那白色的生灵便会吓得一溜烟跳开。

    那时候,跟着的内侍都会夸赞,殿下身怀皇家之气,自然让这小畜生惧怕万分,但他其实并不希望它怕他。

    察觉到独孤霆的等待,苏小荷也不敢多拖延,当即便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站着不动是因为……因为臣妾突然心痛了!”

    “心痛?”

    苏荷衣重重点头,恳切地望着他。一手还捂着胸口露出忧愁神色。

    养了这几天,怎么旧伤才好,又多了一重毛病?

    独孤霆挑了挑眉,转了身示意她将头发梳齐擦干,懒懒地问:“那怎么不叫太医?”

    苏荷衣一听就振奋了精神,忙道:“太医不是都在宁贵妃那儿么?她背井离乡,病得可怜,臣妾自然不能多说什么,否则显得臣妾多么小气!”

    苏荷衣失落地摇了摇头,悄悄地开始给宁贵妃上眼药。

    “那臣妾的心痛也不是有药可医的。前几日,圣上是来了便吃点心。但是今天,桌上的豆酥都没人动过!”

    “这御膳房的豆酥方子,乃是京城‘季谷斋’百年传承老方,用料新鲜,格外香甜酥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