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纾门前的台阶上,文崔以一种及其诡异的姿势躺着,整个人仿佛一摊肉泥摊在三层台阶上。

    姚妈妈惊魂未定的扶着墙,看了半天这才确定这是人不是什么鬼东西,看这衣裳身形,像是文崔?可是怎么会搞成这样?姚妈妈怕怕的纠结半天,勉强壮着胆子勉强爬起来去探文崔的鼻息,若是有气还好,若是没气…

    她不敢想,只是一步一步的挪到文崔头在的地方,可是小姐呢?小姐不会有事吧?姚妈妈一时腿软,纠结前后。

    这时文白等一些丫鬟被崔妈妈这一声叫也惊的连忙披件衣服出来,等看到这副场景,也都吓得脸煞白。

    姚妈妈赶紧给这些丫鬟打着手势不让她们叫出声,又催着文白进屋去看看姜纾,毕竟现在更重要的事姜纾的安危。

    屋内果然传来了文白的声音,确定了姜纾无事后。

    姚妈妈这才战战兢兢的把手探到文崔的鼻前,感受到微弱的气息洒在她指尖,姚妈妈半是放松半是嫌弃的抽回手,才招呼着文夏去叫府医,又让文冬给文崔盖件衣裳,毕竟这副鬼样子,她们是谁也不敢动。

    安排好给姜纾早膳,姚妈妈这才出门去叫了王止去查文崔的事,虽然,她觉得好像没有其他人出现的痕迹,但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摔成这副鬼样子?更何况这事还事关小姐安危,更是万万马虎不得。

    “哦?”姜纾半信半疑的看着文白紧张兮兮的模样,没有过多追问的揉了揉继续上床休息,既无事那便无事吧。

    “这,好像是摔的?”不太大的房间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大多都是盗版,纸张廉价的很,微弱的灯光下,文崔的床旁围着张府医,王止,姚妈妈,文崔有气无力的努力呼吸着,许是骨折之痛,她偶尔还能有微弱的呻/吟声。

    张府医捋着胡须眯着眼看了半天,得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结果,虽然正常人从三层楼梯上摔下来不至于摔的全身粉碎性骨折,但是,这位文崔姑娘,的确做到了,而且,她现在醒了,除了头能动,其他也都动不了,而且这些骨头,基本没有能接上的可能!

    “摔的?”姚妈妈和王止齐声惊讶问道,满满不可置信,毕竟,这也太扯?

    “嗯!”张府医再次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他也很无奈啊,但是,的确是这样啊!

    “我开个方子,你们给抓点药,至于以后,就看造化了!平日里还是留个人开导开导!”张府医留有一丝怜悯的瞥了眼眉头紧缩,面容苍白的文崔,若是她知道她以后成了这副模样,岂不是…毕竟都是马上要做国公府干小姐的人了。

    说罢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张纸便提着药箱进了姜纾的屋子。

    “小姐的院子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许是真的摔得,你待会去给老夫人和夫人回禀下,如何安置她也得老夫人她们点头,其他的,也得给苏家一个交代。”王止抱胸而立,黑着一张脸盯着文崔,不是很相信自己的话。事已至此,他还是加上府中巡逻比较好,要不然,真出了什么事,他真是万死难辞!

    太阳刚出来时,姜纾便被姚妈妈领的一众丫鬟催着起床换衣梳洗,只因今日要去慈慧寺祈福求平安,至于文崔一事,众人很默契的没有和姜纾讲。

    “既然文崔摔了,那便再给纾儿物色一个侍读,至于文崔,每月的月例照发,再给她补一个庄子,如今先养病吧,等稍微好点了再送到他爹妈那儿养病。与常小将军的婚事,先问过常小将军,他若不愿,再做打算。”

    寿安院,早早洗漱好的姜老夫人坐在椅子上翻越着手里额经书,听了文崔摔伤的事,又确认了姜纾无碍,这才安排了文崔的事,至于收文崔收做国公府的干小姐,却不再提,虽然文崔救了纾儿,奈何纾儿是个傻的,即便她事后问过,也是叽叽喳喳说不出个所以然,王止虽查,但那日的事却查无迹,如此她心里到底还是存了疑心的,如今倒也顺理成章。

    “快看看纾儿梳洗好了没?今日可是慧殇禅师亲自讲授佛法,可别迟了,纾儿听了若能开开窍也是极好的。

    马车上给小姐备些果子,府中做的总是差点,莫说是纾儿。我也吃的甜腻,刘妈妈,你遣人买的果子拿来了吗?”说着话,姜老夫人便将书放在一旁,就要起身亲自去照看姜纾梳洗打扮,给赶来的刘妈妈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