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也没关系的,”她说道,“毕竟我只是过来问一下,硝子小姐不用有太大的压力。不方便也没事的!”

    她知道这不能强求。毕竟,硝子小姐愿意帮忙就已经很好了,别人并没有义务为她的事情付出。

    更别说也同样没有人能够为她的生命做出保证。

    但实际上,那种期盼是很难消减的。

    即使她不断地在告诉自己,这次不一定会有好结果,甚至不一定有结果,也是一样。

    还有一只靴子没有落地,那么就是有些可能,即使是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一的几率,那也是有可能。

    说不定,她真的能够得救呢?

    现在的白鸟真理子就是这种复杂又期待的心情。

    并没有抱着多少希望的她,现在就像是知道自己考差了、但仍然固执又隐秘的期待着奇迹降临的学生一样,等待着最后的那句话。

    家入硝子看着看起来紧张无比的白鸟真理子,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告诉她这件事。

    她见到的死亡实际上并不算少,而在这其中包含着的,不仅仅有曾经的同伴,更多的是从未谋面的人。年迈的、年轻的、仍处于懵懂幼稚的孩子...

    似乎是沉默带给了白鸟真理子些许讯息,她不安地在位置上动了动,抬头看向比她高一点的家入硝子。

    “需要抽血什么的吗?”她问道,“还是说要一只手看一下大致状态...”

    死亡代表的是分离,而白鸟真理子本人当然有资格得到属于她的答案。

    将五条悟的话抛之脑后,片刻的功夫,家入硝子就做出了回答,“抱歉,白鸟。我的术式并不能治疗你身体的衰弱问题。”

    ——几乎是毫不意外的回答啊。

    虽然说有了铺垫,但白鸟真理子心中还是涌起了一阵难以忽略的苦涩。

    “没关系的,”她努力撑起笑脸,“本来麻烦硝子小姐在这种工作以外的事情上帮忙就很不好意思了。请不要有压力...毕竟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什么准备?死亡的准备?

    看着这张尚且年轻的脸,家入硝子叹了口气。

    “我先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