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柔在心里合计了一番之后,毫不犹豫地拉着玲珑往苏夫人的院子去了。

    苏夫人这会儿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她想出府,可是仆人来报,前后门都被人给堵住了,府里乱作一团,丫环小厮们全都挤在她的院子里,乱哄哄的闹作一团,一些胆小的甚至还哭了起来。

    白雨柔一看这样的情况,立刻就端起了架子,对着那些下人们喝斥道:

    “一个个的哭什么丧呢!多大点事情,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了?全都给我憋回去!然后都给我滚回你们该待的地方!都杵在这儿做什么?给姨母添堵吗?!”

    下人们都愣住了,白雨柔自打入府以来,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样子,对下人们也都客气有礼,像这样霸气凶悍的样子,还真是头一回见。

    白雨柔见下人都愣着不动,又说道:“你们可是知州大人家的下人,代表着的是知州府的颜面!遇着点事情就哭哭啼啼乱作一团,让人家知道了,没得凭添笑话!赶紧给我回去守着府中各处,若是有哪处出了纰漏,看姨母回头不责罚你们!”

    玲珑赶紧帮腔:“姑娘说得对,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回自己当值的地方去,别到处乱走,安心等着,这天啊,它塌不了!”

    主仆二人这镇定稳重的样子,让下人们心里顿时安定了些,互相看了看,然后就有人带着试着退出主院。

    没一会儿,仆人们都退了下去,主院里没了哄闹声,外面那些百姓们叫嚷的声音听得就更清晰了。

    白雨柔抬脚进了苏夫人的房间,见苏夫人此时正白着一张脸坐在矮榻上发愣,上前行了个礼:“姨母受惊了,嬷嬷,快些让厨房那边熬些安神汤过来。”

    嬷嬷赶紧去办。

    白雨柔过去一脸关心地拉起苏夫人的手揉了揉,“姨母莫怕,那些刁民不敢闯进来的。姨夫是知州,是朝廷的正四品命官,他们若真闯进来了,便是护国公主亲自求情都不好使。”

    “姨母且放心,有我陪着姨母,就算是真有危险,雨柔也一定挡在您前面,不让那些人伤了姨母。”

    苏夫人这半天功夫吓得魂都快没了,身边的人一直催着她拿主意,问她要怎么办?却没一个人来问她怕不怕。现下让苏雨柔这么一安慰,顿时心理防线就破了,一把搂过苏雨柔,趴在她肩头上哭了起来。

    “雨柔,你说姨母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摊上了这等事情?我不过只是想用这个办法逼一逼林秀,好让你表哥能跟他把婚事退了,我可是留了不少情面的,没让人提她的名姓,可没想到,林秀这贱人这么狠,竟然煽动这些刁民来打砸知州衙门!她到底还有没有把你姨夫这个知州放在眼里!”

    白雨柔刚想顺嘴说几句林秀的坏话,但眼角却瞄到苏承熙的身影进了院子,于是立刻改口道:“姨母,这件事情应该不是林秀姑娘做的。我和她接触过几次,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苏夫人咬着牙道:“怎么可能不是她!除了她还会有谁!雨柔,你可千万别被那小贱人的外表给骗了,她可不是一般人,她心眼手段都多着呢!”

    苏承熙在门外把这话听得真真的,实在忍不住,走进去替秀秀争辩:“母亲,秀秀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您?您竟然会做出这等过分的事情来!您这是要把她往死路上逼吗?您可知道那些谣言对她的中伤会有多深!”

    苏夫人没料到他会在这个关头上出来,还这样帮着林秀来埋怨她,顿时气得胸口闷疼:“你个糊涂东西,你可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了谁!”

    “您为了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您这样做事,实在太过下作!娘,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苏承熙也是气狠了,恼怒之下有些口不择言,说出来的话,直击苏夫人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