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婆!”易寒听到忆清的话,面色顿时一滞,心中骂道。那具金色骸骨透着神秘,忆清此举分明是要拿他当枪使,身先士卒,让他去探明危险。

    “师傅……”听到忆清要让易寒犯险,云婵突然开口,语气中透着央求。

    不过话还没有说完,忆清便一个眼神瞪了过去,随后将木杖抛出,重重地定在了易寒眼前,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易寒知道捱不过,硬着头皮,缓缓向金色骸骨走去。

    但在这时,忆清身后的一众弟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包括云婵在内,全都露出了惊诧神色——易寒和他们一样,似乎也不受这高台上规则之力的影响。

    “难道他也有着月氏一族的血脉?可初上高台时,他的状态与此时相比全然不同啊!而且月族从未有过男眷的存在……”云婵心道,眼角瞥向了忆清。但却发现对方一脸冷漠,像是并不在意此事。

    就在这时,台阶的一侧突然传来喧嚣,放眼而去,竟是抗住重压,向上赶来的数个门派之主。屠烈,黎母等人赫在其中。而他二人,也将忆清未被压制境界的事告诉了其他人。

    起初,众人还不相信,不过此刻,在看到忆清带着幻灵宫弟子在阵台上闲庭若步后,众人虽还难以置信,却不得不默认了这一事实。

    如今,他们只能抱着艳羡看着对方有所发现,而自己只能步于后途,去拾捡对方略过的遗料。

    “在这重压之下,你我依仗着法宝才能立而不倒,幻灵宫一众人另当别论,可黎母,你这弟子,却是有些深藏不露啊!”突然,苏老鬼盯着易寒,似带着几分嘲讥,向黎母道。

    徒弟在这高台之上,尚可轻易来去自如,可师傅却无法做到。

    黎母冷笑了声,并未言语。易寒的真实身份她从没有向他人点破,因为一旦说出,世人对易寒平息已久的觊觎之心,必然会再次升腾而起,于她夺取破碗和离音笛来说,也会变得极为不利。所以自来到此处,她的目光便一直放在易寒身上,同时希冀着对方可以逃出生天。

    易寒跳动的脉搏和着前行的脚步声,清晰可闻,随着与骸骨距离的逐渐接近,突然,易寒在其上感受到了一股令他熟悉的波动。

    “魂力……”易寒心中一动,发觉一阵阵若有若无的魂力正从骸骨之上传出。不过他并未在举止上体现出来,而是神魂微动,用仅剩的一丝魂力感知着,继续向前行去。

    易寒的神魂受创,本不可轻易动用,不过在他的感受中,骸骨散出的魂力像是在传递着什么讯息。终于,在易寒距其约有五丈之遥时,一串微弱的话语声传入了他的脑中。

    “玉庭神霄外,蒲魔结道果……”

    仅有的两句隐言,在易寒的脑中不断重复着。像是这具骸骨所留,想要告知后人些什么。易寒心知当下不是揣摩的时刻,牢记后继续向前走去。但随着易寒又迈出几步,这道声音却似是完成了诉与人听的使命,竟在须臾间消散无踪。

    易寒并未察觉,在声音绝耳的同时,金色骸骨眉心处的圆洞内,一个已经黯淡到了极致的神魂烙印也在悄然间消散。

    不知后果如何,在易寒步于骸骨身前时,运转灵力,倏然向骸骨吸拿而去。

    “仙族的气息!”

    就在骸骨刚刚被易寒驭动,悬浮而起的时候,画中仙的声音蓦然响起。他初进月窟时便感受到了这一道气息,而此刻,随着这道气息变得强烈,画中仙刚一苏醒便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