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行程里,我和不同班的白临渊再也没有遇过到,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他刻意避开。无论是因为哪个理由,我也觉得这段时间,我们还是暂时不要见到彼此更好。

    直到我们可以平心静气用朋友的分际相处。

    毕旅结束、回到台北当天是周六,天下着蒙蒙细雨。车子尚未停稳,我已看见校门口撑着伞的黑衣身影正远远等候。

    我无视崔雪英故作嫌弃的视线,迫不及待跳下车,甯暮晨从漆黑伞檐下抬眼,微笑接过我的行李:「玩得开心吗?」

    「开心,如果你能跟我一起去就更好了。」甯暮晨身上淡雅的草木香气随雨雾晕染开,抚平我疲惫的神经。

    我闭上眼,希望这一刻可以永恒延续。

    好几秒後,他笑了下,轻轻推开我:「走,回家了。」

    甯暮晨接过我的行李,伞倾向我,和我一起并肩走回家。我们漫无目的聊着毕旅的见闻,我忽然想起着他在电话里yu言又止的事情,拉拉他的手:「你在电话里想要跟我说的事情是什麽?」

    他似乎有些犹豫,好一会才慢慢开口:「若星,你还记得我问过你,如果你Ai的人有一天已经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他,你还会不会Ai他?」

    我当然记得,不光是这个问题,还有我当时言不由衷的答案。

    「我记得,然後?」

    「如果这个人,是你的亲人呢?」

    不祥寒意一路沿脊髓窜升,我们已经走到门口,我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什麽意思?」

    他深邃的眼里只有我与背後的蒙蒙雨夜,寒意钻过薄外套,直透骨髓:「那天送你去毕业旅行,我看到了你爸和——」

    「回来了?」

    爸爸在他身後开门,看到甯暮晨时,表情明显有一丝错愕。我也有些尴尬,我还没有正式跟爸妈说过在和甯暮晨交往,爸爸已经够焦头烂额、无暇管这种事情,而妈妈更不能知道,在她心里,凝月才是个国二的孩子,绝对不适合谈恋Ai。

    出乎我意料地,向来采取放任管教模式的爸爸当着甯暮晨的面叮咛我,神情严肃:「若星,你马上就要考高中了,你们最近还是少点见面,专心念书。」

    甯暮晨彬彬有礼地点头:「我知道,伯父,我会好好教若星念书的。」

    我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并没有要听爸爸的叮嘱,这麽明显的叛逆是平常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不等我有什麽反应,他对我挥挥手:「晚安,凝月。」

    凝月?他为什麽要这样叫我?

    身後传来声响,是妈妈闻声出来,接过我提着的行李:「b赛辛苦了,你再跟我说一次那是什麽b赛?结果什麽时候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