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伤口不深,但到底拉开了皮肉,又是手心连着五指,稍不留神,注意力便被吸引了去。

    抬起来仔细看了看,谢宴无奈叹了口气。

    幸好他左手尚能写字,否则批阅奏章的事,恐怕得?全交给顾明容处理。

    才刚要放下手,门口传来动静,不用抬头看,只听脚步声谢宴也知道是谁来了,抢在对方前开口。

    “事出紧急,这是唯一的办法,我总不能让文妤在我面前出事。”

    顾明容走上前,握住他手腕,小心拉到面前,“疼吗?”

    听出顾明容被自己抢白后的憋闷,谢宴失笑,另一只手拨开顾明容因为来得太急,额前洒落的几?丝头发。

    “疼,怎么能不疼,要不是得哄郡主,我可能早叫疼了。”谢宴说完,见顾明容又气又笑地抬头,连忙压下快浮上嘴角的笑,“是真的疼,不过伤口不深,应该过几?日就好了。”

    “她那是活该。”

    “你这句话让她听到,长乐宫都得让她的眼泪淹了。”谢宴哭笑不得?,“明明是嘴硬心软,不然这急匆匆的回来,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

    顾明容面不改色,极快地说完后,发现谢宴刚才还游刃有余应付自己的神情出现了裂痕。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扬眉接着道:“昨夜大雪,要不是宋归舟拦着,我早赶回来。”

    “风雪夜不宜赶路,神霄营离京再近,也在燕都外,你少折腾。”谢宴别开眼,像是在压抑被顾明容几?句话勾起情绪,“不过,郡主睡下了?”

    “嗯,我让人盯着了,倒是你,昨夜睡得不怎么样吧?”顾明容起身,不给谢宴反应的时间,把人抱起来往内殿走,“瞧你眼下青乌,肯定是没睡好。”

    “胡说。”

    “那我没睡好行了吗?”顾明容知道谢宴手上的伤口仔细包扎过,倒也不再折腾他,免得?拆开还得?再受次罪。

    昨日在神霄营,他和宋归舟是老友,自然默契,意见一致,偏偏吴宗耀那个老古板,脾气死倔,一直到入夜后才被说服,同意了他们的计划,这才耽误了回城的时间。

    白日里和吴宗耀因军营整顿一事闹得不愉快,晚上还差点要在一个营帐里将就,幸好副将那边腾出位置来,把吴宗耀安排过去,他窝在宋归舟的营帐里将就了一宿。

    他在板子铺开的简易床上窝着,宋归舟那个性格奇差的人,只差把整个大营的人都叫来围观。

    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