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已经养精蓄锐一夜少半日、在李密、王伯当、世责力等统率下的两千瓦岗精兵从草丛和林木中争相杀出,隋庭老将张须陀及其所率领的几十名亲兵也就均作了刀下之鬼。即使是之前预感到张须陀有些过分冒进、随后追上来想对张须陀等予以接应的一部分隋军兵将,也大部分被击杀、少部分被击散。

    而秦琼率领着前来接应和救援张须陀的数千隋军,开始时在勇猛的秦琼奋勇当先的冲杀下尚占据了一定的优势。但随着郑颋亦率领着数千瓦岗军从后路包抄上来以后,秦琼所率领的数千隋军也同样在瓦岗军的前后夹击之下陷入了困境。已经心知肚明的感到主帅张须陀必然难以幸免的秦琼,在无奈之下只好挥军突围、率领着残存的隋军夺路而逃。

    而此时,正面两军的强力对决,也因瓦岗军在单雄信的调度、指挥下,采取了合理的多点突击的进攻方式,使得只剩下罗士信一名年轻大将在坐镇调度指挥的隋军大营、在顾此失彼的情况下很快就被突破了多处,随之隋军大营也就被瓦岗军给引燃起了冲天的大火。顾东顾不了西的罗士信,最后也只好喟然长叹着传令全军开始弃营全面的撤退。

    也就在罗士信率领着隋军不得不开始撤退之时,秦琼也率领着损失惨重的残兵赶了回来。

    秦琼、罗士信合兵一处后,边指挥着隋军且战且走、边略作了一番简单的商议;考虑到因惨败、加之主帅丧命使得所剩余的残兵士气已经低落到了极点、暂时已经难有太多的再战之力,二人也只好长叹着放弃了返回荥阳去据城固守,择路率领着残存的隋军直接退往了百多里之外的虎牢关。

    紧接着一日后,闻报曾经军功辉煌的张须陀所部惨败于瓦岗军之手、主帅张须陀亦殒命疆场的消息的荥阳太守张庆,也就携亲眷、及大部分属吏放弃了荥阳,逃往了东都洛阳。继而,瓦岗军随后也就兵不血刃的轻取中原重镇荥阳。

    瓦岗的一众首脑、将领率军入据荥阳以后,由于大首领翟让伤势颇重,因而翟让也就在床榻之前委托此次荥阳大战居功至伟的总军师李密来总揽军中的事务。而大首领翟让本人,则在重兵的护卫下返回了瓦岗总寨去修养伤势。

    荥阳大捷位居首功、接着又被委以了总揽军权的重任,使得本就心胸狭窄、极其自负的李密更加的显现出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状态。入据荥阳、送走大首领翟让的第二天,李密也就亟不可待的发布了数道军令:

    其一、全军在荥阳休整十日,十日后就兵进东都洛阳东侧的门户虎牢关,展开对东都洛阳的大举进攻。

    其二、委任郑颋出任荥阳留守、并总督西进东都大军的粮草。从军令发布之日起,荥阳留守郑颋即开始大量的招收兵员、展开大规模的扩充军力行动。同时,郑颋亦要负责开始大量募集粮秣、辎重的事宜。

    其三、督促瓦岗黎阳总管徐世绩加快粮草供给的同时,亦严令瓦岗黎阳总管徐世绩:限定在两个月之内,从黎阳出兵的西进偏师务必攻下东都洛阳黄河北岸的屏障河内郡,借以吸引东都洛阳守军的注意力,全力配合总寨兵进东都洛阳的重大用兵行动。

    ……。

    这期间,李密也对军中的主要将领的职司进行了大幅度的调整,其嫡系、亲信王伯当、世责力、蔡建德等自然是均获得了重要的职司而手握大量的统军之权。

    暂时先放下目前以李密为首的瓦岗总寨大张旗鼓的向东都洛阳的进军,视角再回到驻军汲郡休整的徐世业所部。

    现在的徐世业,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的以往完全的一样,就是一个字:忙!有的时候,在经过了一天的奔忙以后,感到头昏脑胀、浑身酸麻的徐世业,在夜深人静之时躺在床榻之上也不禁会郁闷的扪心自问:

    原来的我,一直就是在为了在人前能够抬得起头来、为了自身的生存而在进行着不懈的努力。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还要竭尽心力、绞尽脑汁的为了未来的命运而奋争!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命吗?

    一时间,也令本就还是一位年轻人、不免心绪浮躁的徐世业产生了一阵阵的疲惫、烦躁之感。

    然而,烦躁归烦躁、疲惫归疲惫。当晨曦升起第一抹嫣红、响起了嘹亮的报晓鸡鸣之后,黎明即起的徐世业就又会精神饱满的出现在他在汲郡临时私宅的庭院之中、开始了他的武技习练功课。经过了一夜的恢复,他仿佛已经完全的一扫夜深人静时的颓废,重新又回归了龙精虎猛、精神抖擞的少年朝气。

    客观一点儿的说,徐世业不早早的爬起床榻也不行啊!如果他再稍稍的懒一会儿床,他自作自受的给自己延聘的‘美女师傅’、那位窦氏线娘大小姐,就会马上的到来、并会比报晓雄鸡的鸣叫不知要高亢多少分贝的站在庭院之中娇脆的呼喊起来了!

    到目前为止,窦线娘出任调教徐世业技艺上的‘师傅’已经十几天过去了。就在这仅仅的十几天中,恪尽职守的窦大小姐,已经让徐世业的技艺有了一个天翻地覆的变化、有了一个突飞猛进的提升。心里暗自怨怼着窦大小姐对自己督促过严、过苛的徐世业,事实上也发自于内心的感谢这位嗜武成癖的‘美少女师傅’对自己的帮助。

    十几日过去了,徐世业同窦线娘这一对儿少男少女之间从相识、到相熟、再到现在的相互之间比较了解,徐世业也不免对自己内心里偶尔萌生的、也许是他同窦线娘都同时怀有的、暂时还是淡淡的某些东西生出了警觉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