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双方继续列阵相战。

    只是让张燕预料不到的是,此时出现在吕布阵前的一些士卒,却不是那些甲备精良的汉军,反而是不少凌乱的杂兵。别说是战力了,这些人阵列恐怕都不能够整齐。

    “这是从哪里调来的乌合之众!”

    刘石毫不犹豫地嘲笑道,“这人人皆说那吕军有十万了,可是大多都是一些民夫壮丁啥的,我看不假!这昨日和我们厮杀的都还是汉军的精锐,可今日莫非是那些精锐伤亡不小,所以那个温侯迫不得已才用这些民夫壮丁和我们厮杀不成?”

    “不可大意!”

    张燕面色十分地肃穆。

    纵然他和吕布没有过多地交往,可是这两次以来,也让张燕知晓吕布的本事!面对这个名誉天下的温侯,张燕丝毫不敢大意。

    “呼!”

    这两军阵前,数百名衣冠不整的士卒便是让那些吕军驱赶着上前,直到两军阵中,这才将那头盔全部给弃下,露出了那包裹的黄色头巾来。

    这时,在吕布的示意下,一骑飞速地出阵,然后朝着对面的张燕等人大呼道,“张将军何在?”

    这一呼声,瞬间让张燕这些人面色黑了下来!此时谁都能看出来,那阵中的数百杂兵,并不是什么民夫壮丁,反而是盂县狼孟之战中的降卒!

    “燕帅!那是我们的兄弟!”

    孙轻眼眶红了。

    若不是吕布将他给放了回来,只怕如今这些降卒里面,也有他一人吧?如今这吕布将这些降卒放出来是想要干什么?劝降?还是杀人立威?可不管是哪一种,这样的情势下,这军中立刻便是引发了不小的骚动!

    张燕也是明白了这点儿,也未曾上前,只是遥看向那骑卒,“张燕在此!敢问温侯此举为何?”

    骑卒在那马上给张燕行了一礼,然后洪亮地声音响起,“我家君侯说了,今日不动刀兵。诸位头领且看,此时这些在阵前的人,都是你们以前的弟兄!如今他们都已经归降我军,我家君侯尽皆宽恕了他们的罪过……我家君侯有一言传于张将军,若是张将军能够率领这数十万人众归降,则可免受刀兵之苦,于社稷有功,于苍生有幸!我家君侯愿意上奏天子,赦封张将军为平难将军,金印紫绶,世代皆袭……”

    “住口!”

    张燕只感觉后背发寒!吕布此举,欲要攻心啊!

    骑卒并没有就此闭嘴,依旧是滔滔不绝地说道,“非仅仅是张将军,便是这太行的所有大小头目,只要能够归降,我家君侯都会宽恕诸位的罪过,并授以官爵!诸位以前落草为寇,皆是这天下大乱所致,可如今的并州却非昔日那个混乱的并州……自我家君侯兼领并州牧以来,惩治不法、兴修水利、轻徭薄赋,均田于民……诸位可知,本朝世祖光武帝所施行的度田之策?尔等不用担忧归降之后,无良田耕作,也无须担忧会不会依附于豪强世家为奴为俾…!”

    “胡言,满嘴胡言!”

    刘石忍不住了,将那双大眼猛瞪,“本朝世祖光武帝所施行的度田制度,你那温侯如何能够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