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之祁境】

    七素在芜澈的帮助下伤势已有好转,能够御剑飞行了。

    这一路上,她屡次启用灵咒召唤同门师兄都失败了,唯一的解释就是月拂在她的剑上动了手脚,以至于无法传递信息,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所以必须尽快赶回去。

    刚一入祁境,狂风挟裹着飞雪冲破剑幕扑面而来,视野里一片模糊。才刚稳住颤动的剑,又见前方的雪雾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凝结成一张近乎透明的屏障,像垂幕一样拦住了去路,她来不及绕行,一头撞了过去。

    垂幕破碎,【灵剑】发出一阵颤抖疾坠而下。

    “啊——”慌乱中谁也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人随剑倒,碎雪打在脸上,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昏黑。

    忽有一股力量侵入使他们跌落的速度减缓,然后意识恢复,视线中有了光,竟然奇迹般地平安着地,未伤分毫。

    两人慌乱拍地了拍身上的碎雪站了起来,茫然四顾,却看见诡异的一幕:风停雪未散,白茫茫的雪地空旷无边,只有一辆马车,两匹马。

    古朴的马车,厚重的帷幔,没有声音,不见人影。

    说诡异,是因为四周太过于安静,车马太过于轻,轻到没有车辙,轻到没有马蹄痕迹,就像悬浮在雪地上,就像凭空忽然出现,就像亘古以来就停在那里,雕塑一般。

    当七素的目光移到马匹的眼睛上时,脚下一软,差点就跪了下去。

    那是只有死物才有的灰白色的眼睛!

    如此不可思议,如此不真实。

    过了许久,无边的空旷中传出一阵轻咳,车帘掀开,先是走下一位侍从,然后侍从恭恭敬敬地扶下一男子。那男子穿着考究,气质谦和,不同于天阙人的装束,批了一件厚实的大氅,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直到他一步步走近前,七素才回过神来:“是你……”

    “是我。”他含笑点头,他的脸是那种接近病态的白,看上去毫无血色,即便是笑,那双眼也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透着莫名的寒意。

    七素记得两个月前和师兄南下参加武会时,在半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也乘着马车,是比较正常的马车,被护境军追杀,险些坠落悬崖,她出手相救,还好心赠他一瓶丹药。

    这个人的出现,还真是要么惊险,要么惊悚啊!

    她瑟瑟一抖:“你的马?”

    他语态如常:“换了两匹比较听话的。”

    “它们明明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