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丝汀不说话,她拉住维尔拉试图解她战甲的手,在后者惊诧的目光中吻了下去。

    维尔拉惊诧的一时间忘了反应。舌头被纠缠的感觉令她恼羞成怒,她挣扎着,一把推开克莉丝汀。

    感觉到自己受到侮辱了的维尔拉捂着嘴,口不择言地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天啊!你疯了么!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看见维尔拉厌恶的表情,克莉丝汀眼中的火焰骤然熄灭了。一向高傲的公主露出了几分挫败的神色,那头金发都暗淡了下来。

    像是自言自语,克莉丝汀只吐出两个字:“原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令人感到呼吸不畅。克莉丝汀长长吐出一口气,对自己行为没有丝毫解释或者道歉,沉默着转身。

    “是我误解了一些事情。”冷静下来的克莉丝汀背对着维尔拉,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如果旅行时路过北都,我会去拜访你。”

    这话听了像是主动示弱,甚至都有些不像是往日里强势高傲的克莉丝汀了。维尔拉睁大眼睛看着她,像是一只受了惊的猫。

    或许她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于是抿了抿唇,在踏出门外之前补上一句:“只要你愿意放弃这段没有意义的婚姻。”

    维尔拉被她的态度激怒,近乎失控地对克莉丝汀离去的背影怒吼:“做你的梦去吧!”

    门外端着托盘的侍女被吓了一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克莉丝汀则和她来时一样脚步匆匆,消失在一片夜色里。

    托她姐姐的福,维尔拉一整夜都没睡好,第二天清晨仍要爬起来收拾行装。她坐上马车后透过帘子悄悄向外望,为她送行的队伍里没有克莉丝汀的身影。

    即使幼时同克莉丝汀吵架后说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绝交,第二天两人仍旧关系要好。但从这天清晨起,维尔拉决定永远都不原谅她。

    于是两人一别就是五年,期间连封书信都没交换。

    就算婚后三月维尔拉的丈夫便在一次急病中暴毙而亡,她也选择以遗孀自居,深居简出,再也没有回过王城。

    五年后,克莉丝汀继位那天同一时间,维尔拉打着推翻□□复兴希尔国的旗号起兵。就这样一路打到了王城脚下最后一道防线,这座固若金汤的费洛城。

    为了尽快攻下费洛城,维尔拉亲自带着一支队伍潜入城中,准备和努尔将军带领的大军里应外合一举攻破。但计划暴露,她的队伍被抓捕,维尔拉也在逃脱时受了伤。

    只要她能逃出王城,这次的失利就不算什么。

    克莉丝汀并不那么了解维尔拉。两人身份相同,却待遇迥异。前者可以自由地在王国的任何一寸土地上旅行,享受最好的教育;后者只是国王根基未定时用来安抚人心的棋子,靠着施舍的善意苟活。

    但也只有克莉丝汀了解维尔拉。从小一起长大,她知道维尔拉的所有习惯,了解维尔拉的思维方式,所以也知道此时的维尔拉会藏匿在何处。

    即使是国王,对亚伦人信仰的命运之神不敬也会招致反感,何况她才继位不久,根基不稳。克莉丝汀分散了她的队伍,只身一人提刀闯入大门紧闭的命运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