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你每晚都做梦?”宁道长转向赵老板,语气平淡地问道。赵老板的脸上突然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喉结滚动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今晚,要是想做梦了就告诉我。”宁道长轻描淡写的说。这话听着古怪,谁能提前知道自己要做梦?做梦这种事,不都是睡着了才会发生的吗?可令我意外的是,赵老板竟然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离开时,宁道长递给我几张镇灵符:“拿着,晚上可能会派上用场呢。”镇灵符上墨迹未干,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我不解其意,但还是恭敬地收下了。下午三四点,那赵夫人回来了。她戴着大大的墨镜,步伐婀娜,手里提着几个购物袋,径直上了楼。“小默,来打牌啊!”大牛冲我招手,“总盯着楼上看也没用。”我想了想,确实如此,便坐下跟他们打起了斗地主。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我突然想起乔南禾,赶紧拿出手机拨号,却提示对方已关机。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又用大牛的手机试了一次,依旧是关机状态。“大牛哥,你说南禾会不会出什么事?”我坐立不安。大牛轻拍了我一下:“别瞎想,可能是手机没电了。”话虽如此,我的心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夜幕笼罩了整个别墅区,赵夫人突然急匆匆地下楼:“几位大师,老赵找你们!”我们上楼后,发现赵老板躺在床上,眼皮直打架:“道长...我,我想做梦了...”话还没说完,他就昏睡过去。这睡得也太快了,不太正常。“这睡得也太快了吧?”大牛也觉得奇怪。我们又回到楼下继续打牌,但我总是忍不住往楼上张望。房间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十一点半,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异响。我立即冲上楼,却发现房门被反锁了。“不好!”我大喊一声,开始用力撞门。大牛也跟了上来,我们合力三两下就把门撞开了。漆黑的房间里,赵老板的双脚离地,整个人被吊在顶灯上剧烈挣扎。那场景,让人毛骨悚然。我和大牛赶紧冲上去救人。就在这时,我余光瞥见一道黑影从我们身边闪过,迅速窜出了房间。“大牛,你照顾好钱哥!”我头也不回地追了出去。黑影想要逃出别墅,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我暗暗点头,这一定是宁道长早就布下的禁制。黑影转而窜入一个房间,我追到门前,里面传来赵夫人娇滴滴的声音:“谁啊?”我心急火燎地冲向那道虚掩的房门。潮湿的空气中似乎飘荡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让人心头发闷。“站住!你要去哪?”赵夫人突然挡在门前,双臂展开,像一堵人墙挡住我的去路。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与白天对赵老板嘘寒问暖时判若两人。“嫂子,让张默进去看看吧。”钱策贵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大牛也跟在他身后,眼神中带着几分焦虑。赵夫人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翳:“我房间有什么好看的?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女人住的地方,谁都能随便进出?”“有不干净的东西进了你屋里。”我沉声说道,目光紧盯着她微微颤抖的手指。房间里若有若无的阴气让我心里更加笃定。“呵,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赵夫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我天天打扫,比你们谁家都干净。”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我注意到她说话时不自觉地将手护在小腹前,这个细节让我心中一动。屋内的阴气似乎也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浓郁。经过一番拉扯后,赵夫人突然松开了挡在门前的手:“行啊,既然你们这么想看,那就进去吧,爱看就看个够!”她的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怨毒。“张默老弟,快进去看看!”钱策贵在身后急切地催促。但我的注意力却完全被赵夫人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吸引。结合之前察觉到的种种异常,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心头成型。“算了,不用进去了。”我扭头进了客厅,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客厅里,宁道长仍在沙发上打着小呼噜,对周遭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我在他旁边坐下,脑中飞快地梳理着线索。赵夫人寸步不离地跟了过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怎么?刚才不是说看到什么了吗?现在又不进去了?”我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你知道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会要你的命吗?”此话一出,整个房间瞬间安静得可怕。钱策贵和大牛脸色大变,赵夫人的表情也在一瞬间凝固。“你...你以为你是B超啊?还能看出我怀没怀孕?”赵夫人强装镇定,但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的慌乱。她转向钱策贵,语气中带着责备:“策贵,我早就说过,别随便找些装神弄鬼的人来害你哥。这种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能有什么真本事?”我懒得理会她的污蔑,直截了当地说:“这根本不是赵老板的孩子。”“你血口喷人!”赵夫人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暴怒,“给我滚出去!现在就滚!”吵闹声终于惊醒了宁道长,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嗯?办完了吗?那走吧。”临走前,我回头看了赵夫人一眼:“你最近是不是总觉得腰酸背痛,浑身无力?这些症状会越来越严重。等这个不干净的东西把你的阳气吸干,就是你的死期。”赵夫人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钱策贵追出来连连道歉:“张老弟,真是对不住,这事...”宁道长却像是来了兴致:“走,请你们吃夜宵。”我们在路边摊坐下,烧烤的香气驱散了些许夜的寒意。宁道长要了几串羊肉,大快朵颐起来。我却心不在焉,总觉得今晚的事情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