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庸怔了下,慢腾腾地几不可查地脸红,他怕被人听见似的压低声音问:“有这么明显吗?”

    他不免窘迫。

    丁念摇头,凝重说:“没有很明显,暂时别人看不出来,但不保证你接下去症状假如再恶化会不会被人发现。”

    陆庸不由自主地想起过去一些事。

    他高中时其实有些不明白:那些人是怎么发现他喜欢沈问秋的呢?他自认为掩饰得算很不错。

    ……

    高中毕业的宴会上。

    陆庸没跟沈问秋同桌,但他故意挑了一个能看见沈问秋的位置。大家都疯了一样的喝酒,他也灌了几瓶下去,但别人都醉得东倒西歪了,他还十分清醒。

    沈问秋也喝醉了,好看是很好看,嘴唇红的像要滴血,耳朵脖子都是红了,脸也红,不过红的很好看。也可能是因为他喜欢沈问秋,无论何时看沈问秋像是加了十层滤镜。一双眼睛尤其明亮,水汪汪,像是很高兴,又像是快哭了似的。

    他看了好几眼,十分担心,很想去劝一下,要是酒精中毒了怎么办?这么晚了,醉成这样回家也很危险吧?

    两人的视线时不时隐晦地触碰下,却不接上,彼此都在刻意躲避。

    那时他们已经三个月没说话了。

    沈问秋高三下半学期申请走读,不再住校,虽然他们的座位只差两排,却像隔开一条鸿沟,陆庸谨遵他的叮嘱,没有再主动与他说话,就算是平时也会有意避免自己出现。

    沈问秋一模成绩出来不太好,物化成绩拉后腿,陆庸心底其实很担心,他有时觉得沈问秋挺笨的,以前考试前他都会给沈问秋划重点。所以他偷偷把笔记放在沈问秋的桌子里,吃个晚饭回来,值日的同学把脏兮兮的笔记本给他,问他是不是误丢了。

    陆庸不敢再给,深刻体会到沈问秋的绝交心意有多么坚定。

    可是,这都要毕业了,他们又报考了一南一北不同城市的大学,假如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这一辈子就这样错开了吧?

    沈问秋醉得厉害,开始发起酒疯,到处抱人,陆庸看得直皱眉,上前过去,才抓住沈问秋的手臂。

    旁边有个与沈问秋要好的男同学突然说:“干什么啊?陆庸。你又来?沈问秋是你老婆吗?别人不许抱啊?”

    “你们俩搞同性恋吗?”

    可能只是开玩笑,但听在有心人的耳朵里,就像是阴阳怪气。

    喝醉的同学们纷纷嬉皮笑脸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