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漂亮哥哥,我是贺西年。我爹爹说,是你救了我们家,我是来报恩的!”听到沈延舟叫他漂亮哥哥,贺西年连忙摇头,红着脸腼腆道。他好不容易从张进热情地招待下脱了身,想着到院子里透透气,顺便看看傻了的沈延舟。

    他才刚在院墙上看到沈延舟的身影,人就摔下院子了,吓得他赶忙跑出院子,免得再摔出个好歹来。

    他人还没走出院子,就听一个女声略带轻蔑的嘲笑,听内容竟还是沈延舟的妹妹。

    听到这儿,贺西年暗暗摇了摇头,墙倒众人推,想来一个变傻的秀才日子过得并不怎么好。再一想到他刚刚不小心听到的沈延舟的娘说着有银子治病时被张进一声断喝后的低声哀求,有些宝贝地摸了摸怀里的东西。

    只要沈延舟脑袋治好又或者是一年过后,他就可以拿回他娘的东西了!

    想到这儿,贺西年脸上的笑容更羞赧了,还帮着拍了拍沈延舟身上沾上的泥土。

    “年年?”沈延舟只抓住了这么一个重点。

    听到这个称呼,贺西年的手顿住了,他想到了他娘还在的时候,他娘也是这么唤他的。他坐在他娘的腿上,听他娘讲着千奇百怪的故事笑得开环。

    沈延舟和扶住他的那人说着话,连眼神都没给她,可把沈燕气坏了!她是沈大文的二女儿,也是沈家孙辈的第一个女孩儿,才十三岁,长得美嘴又甜,平日里颇受宠爱,在家里和村子里谁不把她捧得高高的!只除了她的傻二哥沈延舟,从小和她不对盘,竟然去帮那个没甚用的大哥儿沈良平和她作对!

    在前几天沈延舟考中秀才的消息传来时,她都做好低调不和沈延舟作对的准备了,哪想没过几天人竟然变傻了!她别的没想,就只知道是她出口气的时候到了!

    结果,沈延舟竟然不理她!沈燕气得小跑几步,跑近沈延舟,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就听到了扶住沈延舟的那人说他叫贺西年,是来报恩的。她一听到这个贺姓,再一联想昨天贺家老爷上门的情况,大概情况也就了解了。

    “你就是贺老爷送来的小厮?怎么这么没眼力见,看到家里小姐也不打个招呼?”她学着在县城里看到的某个小姐对丫鬟小厮说话的态度朝贺西年道。使唤下人呀,她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了!

    “可是我爹爹说我是来给沈秀才报恩的,只用照顾沈秀才一个人。”得亏贺西年从小就演惯了,压住想笑的冲动,一对水灵灵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侧着脑袋疑惑道。

    “你、”也因着贺西年的一侧身,沈燕看清了他的长相,一个漂亮得艳丽的小哥儿。

    “年年,小红要飞了,我们快走!”恰在这时,沈延舟抓上贺西年的手,追着飞起来的小红去了。

    等沈燕反应过来时,沈延舟和贺西年俩人都跑出去了好远。而她却没有生气,反而是满脸沉思地走进了院子,她要去找他哥,贺家老爷把他家哥儿送来了!

    “许大夫,舟舟有好点吗?”屋子里,看许是把好脉检查完沈延舟的头后面色沉重,卫芸忍不住开口问道。她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结果,毕竟沈延舟已经吃完了四服药但却丝毫没有变好的迹象。

    果不其然,许大夫摇头叹息道:“情况并不乐观。”他前四服药用得是相对较猛的药,但对沈延舟脑子里的那个脓包没有任何效果。

    “卫夫人,老夫先前就曾说过,令郎是头部被撞击后有了脓包和瘀血。老夫开的药就是为了化解那些脓包和瘀血的,但因为是头部,所用的药就需要不停的尝试,你们要做好这个准备。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有一天令郎脑内的脓包和瘀血自己就消散了。”许是把沈延舟脑内脓包情况说给卫芸和沈二武听,也自然解释了为何他开的药没起作用。

    “许大夫,您是县里最好的大夫,我们自是相信您的医术的!”卫芸知道许是有这么一说的原因,她连忙表态道。她想让许是继续开药给沈延舟,但想到每服药的银钱又欲言又止。明明前几天贺家老爷送来了两百两的谢银,但想到她婆婆张进说银子是拿来给沈安平和沈鸿朗读书用的却半点没考虑沈延舟,她除了生气却什么办法都没有。可是这银钱是她的舟舟用命换来的!

    “卫姨,能用药治好舟舟哥哥的病,不是好事吗?您怎么不开心啊?”另一旁,和沈延舟玩闹的贺西年看出了卫芸脸上的难过,又一想到前几天不小心听到的事情,心里有了计较,面上还是一副迷茫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