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住校,司机小王早早在校门口等着了,看他跑着出来,笑着问他怎么了。

    他笑笑说饿了,就搪塞过去了。

    回到家只有陈姨在,陈姨摆好了饭,喊他洗手吃饭,季禾染今天格外急躁,扒饭的速度很急切,被陈姨说了好几遍慢点吃。

    好不容易饭也吃了手也洗了嘴也擦了,季禾染终于可以打开他放了一天的礼物了。

    藏青色的包装盒,淡紫色的蝴蝶结,小小的一个正方形,季禾染嘴角露出了一点笑,他拿着在耳边晃晃,轻轻地没什么响动。

    手指捏着一根发带一扯,蝴蝶结就开了,季禾染有些小小地激动,打开盖子,入眼的是一张卡片,上面用铅笔画着卡通人物,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头上还长着两个兔耳朵,手里拿着一根胡萝卜,正弯着眼笑,胡萝卜上还写着小小的生日快乐。

    季禾染看着看着不知怎的也就跟着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像极了卡片上的卡通人物。

    而卡片下面,是一个用棉绒的小枕头撑起的手表。

    季禾染有些惊讶,手表很简约,浅咖色的牛皮表带,白色的方形表盘,很适合他的一款,他经常戴类似这种款式的,可骆承又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季禾染看了看手表的logo,他习惯戴手表,这个手表并不便宜,骆承怎么会送他这么贵的手表。

    他俩也不认识啊。

    季禾染这一天过得有点玄幻,他都有点失眠了,翻来覆去像烙饼一样折腾到半夜才睡着。

    一连两天季禾染都在琢磨这事,他收这么贵的礼物,心里难安,还和人不认识,就更难受了,他在学校里走,眼睛都在四周看,也没看到骆承。

    赵有尺看他心不在焉的,问他骆承送给他什么礼物,他看了看手腕闷声说:“手表。”

    但没说哪个牌子的手表,说了赵有尺又要没完没了的问,让其他人听到就不好了。

    “他还知道你喜欢带手表呢。”

    赵有尺无心的话正好戳在了季禾染心口上,他和骆承完全不认识,在学校里打过照面也都是远远被拉着躲开了,送礼物那天是俩人是第一次说话。

    这多奇妙。

    季禾染长叹口气,课间还跑到二楼故意路过骆承的班,也没看到他,反倒是看到他的人对他吹口哨,吊儿郎当地看着他说:“好学生怎么到这来了。”

    七嘴八舌地谈论和哄笑声在季禾染耳边,他脸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的通红,脚步急匆匆往楼上走,拐弯时却听到有人喊:“放学去承哥家玩吧,一块打游戏。”

    季禾染在拐弯的地方站住,耳朵像是长长了八米,听到那边人说:“现在去呗,上课多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