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微蕴,长思看着清冷的景寒宵:“发生这么多,你一点也不想知道究竟为什么吗?”

    景寒宵坐在她脚边,背朝着她:“如果你想说,我便听;你不想说,我也不强求。”

    石头床沿高,长思坐在上面,正好可以碰到景寒宵的发辫。她忍不住抬手转了转他束发的银箍,懒懒道:“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原本的沈长思。”

    语不惊人死不休,景寒宵偏过头,侧脸是俊挺异常,但眼神里全是问号。

    “你别是脑子被毒坏了吧。”

    长思笑道:“我就说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吧,你先听我说。”

    景寒宵转过来,手肘撑在床沿上,下巴搁在手掌心。

    “我原本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国家的公主。被逼着和自己不喜欢的人成亲——那个人也就是君钰。我当时左思右想想不到办法逃婚,只能下毒手准备害死他。结果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毒死了他还带上自己当垫背。本来以为一命呜呼从此归西,却没想到醒来就成了你们口中长明国的少主。”

    景寒宵静静听着,长思觉得他不插话不发言显得异常乖巧,继续道:“我知道这令人难以置信,我一开始也不相信的。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我变成了你们的少主,沈长思。这就是我一直说自己失忆的原因。”

    “所以你以前说的,离姜,就是你原来的国家?”

    长思点头。

    景寒宵茫然道:“可以找到这个地方吗?”

    长思心里一窒,怎么可能找到,这里不过是一本书,其实所有人都不过是书里捏造的纸片人,永远看不见外面真实的世界的。

    但是她没有忍心说,只道:“找不到的,在原本的世界里,我已经死了。”

    “那么谢青衣是谁?”景寒宵听了这么多,唯一想弄明白的居然是这个问题,他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冷峻,大公无私。

    长思道:“是我在离姜时的一个好朋友。”

    景寒宵道:“那日醉酒,你身上掉下来一块‘我夫青衣’的牌子。”

    长思没料到这一茬,尴尬地回想了一下,难怪在客栈那段时间,景寒宵整个人神神秘秘,不知道在干什么,原来是在蹲自己。

    难怪他能知道自己翻墙出去唱戏。

    “我说你那两天怎么神经兮兮的。”长思道。

    景寒宵拧巴不让过这个问题,执拗地问道:“究竟是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