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精致了。

    长思赞不绝口。景寒宵把画拎起来,对长思道:“这是比较简单的工笔画,其实我的写意,山水才是最拿手的。”

    写意,山水,天呐,长思自小都学过这些,可是偏偏吹拉弹唱学得飞快,琴棋书画就就不太出彩。是以今晚一画,景寒宵在她眼里的形象突然就变得不同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景寒宵递过来的画,开心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我一定好好保留,谢谢你啦,真的很好看。”

    景寒宵自然也心情愉悦,从小到大他和长思两人都是刀剑相向,从未真正看过对方到底有些什么闪光点。今夜本也是奔着抓谢青衣的目的而来,不料却弄了这么一出,可见无巧不成书,但自己卖弄一手,也不见亏。

    他开窗看了看,外面灯火渐稀,楼里也已没有方才那么吵闹。打更的在楼底猛地敲响一锣:“三更天,小心火烛!”

    长思没想到已经过了那么久,连忙转到帘子后面换上了自己原先的衣服,然后出来对景寒宵道:“夜都深了,要回驿馆估计得翻墙。”

    景寒宵道:“你不就是翻出来的吗,这有什么?”

    长思诧异:“你怎么知道我翻墙出来的?”

    此言一出,景寒宵意识到嘴漏,于是祭出自己惯用的顾左右而言他:“你困吗?不困咱们今晚干脆别睡了,我带你去瑟禹江边,明早看日出。”

    瑟禹江边,日出?!

    长思一掌拍在桌子上:“真的吗?”

    景寒宵见画已干,帮她找了个丝线扎起来,然后笑着用画轴敲了敲她的脑门道:“走吧,少主。”

    “景寒宵你今晚简直好得不正常,我太喜欢这样儿的你了。”长思一蹦三尺高,口不择言。说得景寒宵怔了怔,同手同脚地原地打了个转。

    其实不仅长思觉得今夜不同,连景寒宵自己也觉得自己表现异常。多年以来,他同沈长思独自相处绝不能超过半天,时间一长不是互怼就要打架,不过自从上次温泉,一切似乎都有一点莫名其妙潜移默化的改变。

    他没有多想,拔出自己已经归赵的长剑,对长思道:“秋深夜凉,受得住吗?”

    长思蹦上剑:“身体倍儿棒,走吧大帅哥。”

    虽说是没问题,景寒宵还是把灵石拿出来,在剑前面下了一道挡风的灵力屏障。长思嫌他磨蹭,又念及他伤势未愈,便让他退居其次,自己来御剑。

    景寒宵拗不过她,便也随她去。剑灵只认自己的主人,长思用起来极不顺手,但好在她也还没有废柴到剑都用不起来的地步。

    一路颠颠簸簸,到了瑟禹江边时,天色已经渐渐有些发青,江水滔滔一阵阵打来,阔远浩荡。长思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旷神怡,她没见过江,此一回见到,只觉得头皮都被浪头打得发麻。

    “现在太暗了,等一会儿天边划破第一缕光时,水天相接,那才绝妙。”景寒宵就着一块岩石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