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盏睁大眼睛:“不行……我是说没必要!我受过反麻醉训练,吐真剂对我没用!”

    他倒不是怕说出什么真话,毕竟他本来就是无辜的。他是怕注射这些乱七八糟的药剂会对自己的身体产生未知的影响,他可一点都不想长出畸形器官!

    他一瞬间的慌张没有逃过祁渊的眼睛,然而却完全被理解为另一个意思,“有没有用试过就知道了。”

    叶盏被驱赶到医疗室,被迫坐上了半封闭的椅子,浑身上下又绑上了拘束带。一瞬间他几乎想把自己身体的变化如实告诉祁渊,但理智立刻就让他闭嘴。

    他已经不是当年的自己,祁渊也不是当年的祁渊了。他清醒地意识到,打感情牌对眼前的男人毫无效果,反而会激起他心底的暴虐。

    吐真剂被慢慢注入胳膊,祁渊拉了张椅子坐在边上,单手撑着脸颊看着。他一直戴着一双黑色手套,洁癖很严重的样子。

    叶盏心里一颤,这个有些少年气的动作又触动了他的回忆。他心里浮过一阵物是人非事事休之类的酸段子,精神越来越涣散,看来药效开始发挥作用了。

    地面突然咯噔了一下,叶盏屁股一疼,心想吐真剂长驱直下,作用到他的屁股了?

    祁渊望了眼窗外,黑云积聚,狂风轰鸣。

    “没事,老大,应该是遇到了乱流。”风饶拿着针管的手抖也没抖一下,“风暴快来了。”

    等等,“老大”这个称呼是怎么回事?

    “我还没有问,我在什么地方?”叶盏有气无力地说,“让我死也死个明白好吧?”

    “这是我们的飞船‘落日废墟’号,我们的组织叫‘逐荒’,”风饶好心地告诉他,“不过一般人们都直接叫我们强盗。”

    “强盗……”叶盏扯了扯嘴角,“三少爷,您怎么也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哪个地步?”祁渊泰然自若。

    “如果我没有记错,您可是老爷最看重的继承人,听说老爷子快不行了,要是您继承了他的江山,啧啧,想吃多少兔子软糖都行,没人敢说您,想睡哪个Omega就睡哪个……”叶盏开始胡言乱语,词句像爆米花一样从脑袋里蹦出来,他把这些爆米花全丢向祁渊。

    “我不想睡任何Omega,”祁渊打断他,“我也不会再喜欢任何人了。”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

    叶盏立刻闭上了嘴。

    片刻后,不知道是不是吐真剂发挥了作用,他听到自己在说:“这样啊,其实我一直都很想你,看到你还活着,我真的很开心……”

    叶盏!你在说什么疯话!闭嘴闭嘴闭嘴!是哪缕魂魄占了他的嘴胡说八道,要是他的手得空,非得把那缕魂抽出来掌嘴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