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遇心里叹了口气。

    他真的很烦这种虫际交往,你应付我,我应付你,有什么意思。但爱尔维斯说到了这份上,他还是顿住脚步,没转身只是背对着他无声地提醒有话快说。

    爱尔维斯的声音在他身后也顿了顿:“顾……遇,我可以还按以前的这个称呼唤你吗?”

    喊他停下来就为这个?

    “随你。”

    顾遇倦怠至极,垂眸看着手里转了一转的花枝,才不至于将疲惫得快具象化的怨气撒出来:“没其他事我走了。”

    爱尔维斯也听出他的耐心告罄,想起过往,心里稍稍暗沉,但很快又唤住他。

    “等等!我找你是有正事的。”

    爱尔维斯见他脚步不停,赶忙把找他的主题抛了出来。

    “顾遇,你在找工作吗?……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份工作。”

    顾遇的脚步再度停下。

    他垂着眼皮,压着怠惰的倦意,稍稍回过头来,睨着他。

    “什么工作?”他问。

    爱尔维斯见终于留住了他,缓缓展露出微笑。他指了指顾遇身后背着的琴箱,笑道:“国立交响乐团的工作,如何?”

    顾遇学着平时陆沉的模样,微微挑起了一边的眉。

    虽然顾遇是一个怠惰到极点的虫,平日里懒得维持虫际关系,但他还是懂得一点基本道理的。

    譬如分手后,不该再和前任拉拉扯扯。

    顾遇在大学时代交往过无数个前任,基本隔一月一换,按理早该成为首都音乐学院著名渣虫。

    但顾遇既不骗身,也没兴趣骗感情,与他交往的雌虫全然不清楚顾遇和他们交往图啥,即使被甩后这群前任们依旧对他死心塌地,没有一个觉得他是渣虫。

    这大概就是渣虫的最高境界。

    顾遇的脑子不爱记事,对好多曾经算得上交往过的雌虫都没了记忆,但他对爱尔维斯印象还挺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