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对面,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雌虫,悠哉地边看‌对面的戏码,边啜下一口保温杯里的清茶,神神叨叨道:

    “某位诗人曾说,一切悲剧皆因死亡而结束,一切喜剧皆因婚姻而告终。但你俩挺好,一辈子的喜剧从婚姻刚刚开始。”

    “他在说啥?”菲墨斯停下动作,一脸懵地问顾奚。

    顾奚咳了咳:“我又不是学古典文学的,你问我?”

    帝国大学古典文学院副教授柳清风,抿完一口茶,目光越过他们,淡淡然瞥向楼下,复神在在道:“有位作家又说,演戏的好象总是那三者‌——丈夫、妻子和‌情‌人。”

    顾奚:“这回听懂了,他搁这儿讽刺我们呢。”

    菲墨斯蹙起秀气的眉:“对,柳老师过分——等等,他到底哪里在讽刺我们?我还是不太明白。”

    顾奚淡然道:“正常,你都能听懂了,那就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小少爷了。”

    顾奚与同为雌侍的这两位相处,总能时不时觉出自己的垃圾。

    瞧瞧柳老师,堂堂国会议长的雌子。家世显赫便算了,还凭自身学识聘得‌了帝国大学副教授的职衔,底层咸鱼顾奚望尘莫及。

    至于菲墨斯,脑袋虽连顾奚也比不上,但作为军勤部部长的小雌子,论私房库顾奚拍马不及。

    果然虫比虫,气死虫。

    楼下顾遇始终没瞧见他哥,便不管了。

    几虫正交谈着,三位雌虫相谈甚欢,自成一圈,其他虫则暗暗观望,不敢贸然上前。而同处一个圈子,顾遇与孟留则显得话少。

    顾遇边兀自无聊着,边偷摸摸捣鼓他家少将垂在后脑勺的发丝。

    陆沉自然感受到他在后面的小动作,些许无奈,又怕他实‌在无聊,便道:“雄主,如果累了,去那边和‌其他雄虫们坐坐吧。”

    恰逢雄虫查尔斯张扬着一头红发,在不远处唤他们过去,顾遇确保他家少将能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便可有可无地被跑来的查尔斯热情拉走了。

    孟留视线停在兰德尔身上一瞬,兰德尔恰回头,稍一顿,淡淡笑道‌:“去吧,雄主。”

    这边两只雄虫远去了,亚尔弗里德告辞一会儿,与身旁另一只上前攀谈的雌虫走向一边交流,一时原地只剩下了陆沉与兰德尔。

    当然,稍近处还悄无声息地一直站着元帅副官埃维尔。

    “你精神看‌起来很差。”陆沉很早便注意到,如今没虫了,才如此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