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惊愕的还有赵长恩,“李少侠,你是替小儿受苦了……赵某对不住你!”若非李春庭以身犯险,从那百人之围中救回了自己的小儿子,还欠下了魔教人的血债,今日又何至于此。

    “赵盟主,不必感到愧疚……”李春庭没想到赵长恩会想到那一层,“当初救令公子,并非是因为那许以盟主之位的江湖令。晚辈有也私心,当时江湖人中皆传我李春庭名不副实,不堪领受那妙灵剑的名号。我心中的有气,偏要用一身功夫去证明自己,恰逢令公子的消息传来,我便想用此事正名。”

    “真人,我赵某人欠你小徒儿太多……”赵长恩将李春庭扶起,“李少侠,你德行配位,担得上赵某人的托付。”

    “赵…罢了,道你一声长恩师弟。”上元真人拍着赵长恩的肩膀,“我大徒弟连上元掌门都不愿意做,又怎会想要担你的盟主之位。师弟也无需多自责,眼睛可以治,身上有毒可以想法子去解,武功没了可以再练,我这大徒弟天赋异禀,对武学上的事b你我都在行,相信不出八年定能重掌妙灵剑着名号。”

    亭亭画舸顺出河道,徐徐中流下见那两岸青山移。

    “傍晚褪去了烟雨的江上风景也甚好。”任语坐在桌前,面上飘上了几抹微红,向着对面的俊秀郎君说道,“在下需得多谢赵公子今天款待,师兄你都喝了这么多杯,你也……给些面子?”

    “我现在看东西都模模糊糊的,别和我说些有的没的,快些夹菜”李春庭拿起酒杯抿了口,“奇怪……赵公子,你怎么舍得给我这等佳酿品尝。”

    赵子昂嘴角扯起,笑得勉强,“家门不幸,父母皆道生子当如李妙灵……我这被嫌弃的小儿子又怎能苛待李大侠呢?”

    “好浓的酸味……”李春庭坐正身子,接过任语的酒壶,又给自己倒上一杯,“我倒是不曾想到,救人会救出一个冤家。”

    “杀人如麻,视旁人无物……子昂真是佩服李大侠超然的心X,明明犯下罪孽却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赵子昂盯着李春庭那惬意自得的模样,恨不得能即刻T0Ng上几刀。

    “在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虽有杀戮问心无愧。”李春庭支着酒杯等着任语倒酒,“令尊下了江湖令,李某人只是接令行事。”

    “师兄,我觉着这酒太烈,你还是少喝些。”任语感觉自己有些晕乎乎,他听着李春庭的话语又带上了火药味,一把拿过了酒壶,“师兄多吃菜少说话,这酒我帮你喝。”

    “这才几时,你喝那么多做什么。”李春庭将一肚子气憋了回去,专心吃着碗里的桂花J。

    约m0着碗里还剩下三块r0U的时候,就听到‘噗通’一声。

    “任少侠还是先回房歇息吧,我这曲东酒是曲yAn山庄二十年的陈酿,正常人喝了半壶就得昏睡。”赵子昂拍拍任语泛红的面庞,招呼着下人将任语抬回了房间。

    李春庭听闻,手中瓷杯一滞,“师弟回去休息了?那我也走了……”要站起身离开,却是被赵子昂一把拉住。

    “你杀了那么多人都问心无愧么?”赵子昂一把拉住起身要走的李春庭,“几百条的人命,你当真是嗜血修罗的心X……”

    “正邪有别。”李春庭一把甩开手,慢悠悠地走进舱房,“我遵盟主令行事,即便对火云教人有所愧疚,现在经过韩煜他们那一遭……也算是还了大半”

    “韩煜?”赵子昂起身争辩,追着男人离去的身影,“你说清楚,不是灵月使绑得你么?韩煜念着上元真人数年前的恩情,都未曾找你偿命追究,又怎会平白为难你?”

    “不想同你讲这些。”李春庭一手扶着,磨蹭着走到自己房门口,推开房门感觉有些不对,“任语回自己屋了?”

    “别扯旁的,给我说清楚!”赵子昂把想要转身离开的人拉进屋子,横手把门一关,“说清楚再去找你那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