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哄得谢大奶奶开心,抿着嘴笑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

    “大爷怎地这样早就回来了?”谢大奶奶问道:“不是去了蒋大人府上?早上走时不是说了,中午不回来用膳吗?怎地居然这样早就回来了?”

    “蒋兄家里有些事,我也不好多留。”谢常静也不欲多解释,只是简单敷衍几句:“午饭我就在书房用了,你不用操心太多,晚上家宴,你还有的忙,先去歇会儿吧。”

    打发走了谢大奶奶,谢常静才又从一叠书下面翻出了蒋文斌的两份奏疏,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谢相和夫人一大早入宫领宴,回府时已经是未正了。按照往年的规矩,老两口回府后,稍微洗漱松泛一下,略微用些点心,接着就要小睡一下。

    谢相回家后也没去后宅,直接去了外书房。他六十多了,领宴回来腰酸背痛,刚刚换了衣裳洗漱干净,歪在塌上。

    仆人们端上来了易消化的清粥和点心,他刚坐起来想吃口东西呢,就见谢常静毫不客气地推开了他外书房的大门,直接将一个厚信封举到了谢相鼻子底下。

    “什么事这样急,”谢相略微吃惊地放下了碗筷,接过了信封。

    “父亲您开始看看再说吧。”谢常静叹了口气坐在了一旁的圆凳上:“文斌给我的。这个家伙头可真铁,幸好他还知道先找我商量,否则这不是自己找死。”

    谢相打开信封,只看了一眼,接着饭也不吃了,直接叫仆人进来撤了桌子,又吩咐了人不许打扰。

    父子两个关在书房里,仔仔细细地将那两封弹劾奏疏研究了一遍又一遍。

    “以上所列可皆有实证?”很久以后,谢相才一脸严肃地问道。

    “秦凤路军饷亏空的仅有陈情书一份,”谢常静答道:“这件事主责在安抚使崔文举身上,文斌参周尚书知情不报,宽纵遮掩。三年前北境调军需的事,文斌已经拿到实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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