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伟鸿放下了碗,薛博宇便紧着递上香烟,又亲手给刘伟鸿点燃了,这才叹了口气,说道:“刘书记,真是不好意思啊,咱们久安公龘安局的工作没有做好,让群众受害了,我代表久安市公龘安局向刘书记作检讨!”

    酒足饭饱,也该是谈正经事的时候了。

    申克礼略略有些诧异。他与薛博宇是多年同事加朋友,了解薛博宇的性格,以前在青峰地区公龘安处一起工作的时候,薛博宇是何等神采飞扬意气风发?业务上也是呱呱叫,当年还是作为业务骨干交流到久安市公龘安局去的。怎么现在却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说薛博宇此行,是“有求于”刘伟鸿,但也不用这么低三下四吧?

    久安市公龘安局什么时候需要向浩阳市市委书记作检讨宾

    不过申克礼没有说什么。今天这个饭局,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就是一个陪客。薛博宇找到了他,看在多年同事加老友的份上,他当得帮这个忙,给薛博宇穿针引线,约见刘伟鸿。至于薛博宇和刘伟鸿之间如何“谈判”,申克礼就不准备插手了。

    插手这个事,半分好处都没有!

    刘伟鸿依旧微笑着,平和地说道:“薛局,作检讨可不敢当。久安公龘安局,也无须向我作检讨。”

    薛博宇连忙说道:“刘书记,检讨是应该的。我们工作没做好嘛,还要辛苦浩阳的同志,帮我们抓捕犯罪嫌疑人。真是不好意思。”

    刘伟鸿笑了笑,正色说道:“薛局,有个问题我要纠正一下。浩阳市局的同志,不是帮久安的同志抓捕犯罪嫌疑人。而是因为接到了群众的报案,去久安抓捕犯罪嫌疑人。考虑到保密的需要,在抓捕的过程中,没有通知久安的同志,可能被久安的同志误会了。其实秘密抓捕的情况,在公龘安战线经常发生,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薛博宇便暗暗蹙了蹙眉头。

    刘伟鸿这话,可真是强词夺理了。偏偏嘴里还要说得冠冕堂皇。

    小小年纪,还真是狡猾。

    “刘书记,百达五金建材商行的案子,发生在久安,按照地域管辖原则,这个案子,应该是由我们久安的公龘安系统来受理的。”

    薛博宇说道,语气尽量委婉,免得激怒了刘伟鸿。他今天赶到浩阳来,乃是奉了彭宗明的明确指示,一定要想办法将邵明正等四人弄回久安去。久安的案子,只能由久安政法系统来办理。这是原则。薛博宇尽管以前没怎么和刘伟鸿打过交道,却也多少听说过刘伟鸿的大名。

    这位红色世家的嫡系子弟,是个霸道的主!

    在浩阳连地委书记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就更不用说久安的领龘导了。可能在久安一手遮天的辛明亮主任,在人家小刘同志眼里,也和路人甲没啥太大的区别。

    所以薛博宇一早就给自己此番“谈判”定下了调子,一定要忍耐,千万不能和刘伟鸿闹翻了。虽然说这个事,是浩阳这边借越了,违反了程序,但国内的事情,很多时候都不是程序所能制约得了的。刘伟鸿身为浩阳市委书记,只要他咬定不松口,任谁都难以从浩阳市公龘安局将邵明正等人捞出去。

    除非是省里的大头头,比如公龘安厅长廖泽忠亲自出马,才有希望。

    刘伟鸿双眉一蹙,说道:“薛局长,有一个情况,你也许不清楚。我们报案了。是我亲自给彭宗明同志打电话报的案。但是贵局没有任何行动,反倒在报案的第三天,又发生了更加恶劣的伤人**案。如果说,久安市政法委书记兼公龘安局长都管不好这么一个伤害案件,请恕我直言,我很怀疑贵局办案的能力和办案的公正性!”

    刘伟鸿的语气依旧平静,申克礼却有点犯愣怔。

    这个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