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面面相觑。

    楚亦茗却是第一次狐假虎威,冷了脸色,道:“摄政王命尔等领我进了太医署,又没说要尔等领我出去,一个住处也要推三阻四的吗?”

    “不敢。”眼前二人同时恭敬行礼。

    楚亦茗并不欲与人添麻烦。

    他要了个闲差,省了蒋院判不知多少工夫,可让步也是有底线的,好东西他不要,也不能让人以为他好欺负糊弄了。

    楚亦茗遣走了可算作眼线的内侍,便跟随蒋院判到了新的住处。

    通铺自然是不可能的。

    他相信自己被安置的这间屋子,绝对算得上宫廷高等医官值夜的住处,内外间以一扇屏风隔出了卧室与书房,无论是文房四宝,还是香炉软塌,都尽显贵族雅士的风范。

    就是这样的好地方,那蒋院判还一个劲地致歉,说委屈了他。

    这人放下能在太医署随意走动的腰牌后,一被容许离开,登时一脸如蒙大赦。

    楚亦茗谈不上委屈,他不过是想远离王府。

    他也谈不上高兴,再好的住处,他用得上的也不过一隅。

    他只想静静翻完楚雅风的药典,找出药方。

    若说这小屋子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挨着宫墙近。

    说不定哪一夜,他配齐了一年要用的药材,就能安心凿个洞或是爬个|墙了。

    ……

    “想什么呢?”

    楚亦茗不知不觉已在此地看书看到了后半夜,专心致志,书案上一盏烛火将要燃尽了。

    光影幽微,夜深人静,竟是有人靠近身后都未察觉。

    他闻声一回头,忽然就被说话之人抬起下巴,吻在了唇上。

    “殿下,怎么来了?”楚亦茗慌慌张张将一张纸藏在了医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