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侍压低些声音,说:“殿下这称谓总比陛下矮上一截,您可知王的志向?”

    楚亦茗一瞬明悟。

    他并不知晓应该在姜青岚登基前如何称呼,不过是那夜唤了王,此人不醒,才寻思着亲王可称殿下。

    可姜青岚是何等人物。

    篡|位也就是这一年半载的事了,怎会喜欢人将自己称呼的低于皇帝了。

    “是我失礼了。”楚亦茗叹道。

    没承想自己犯了暴|君如此大的忌讳,还能全手全脚。

    近侍忽而一笑,很是理解的模样,道:“王不责怪您失礼,也许,您就是特别的呢。”

    特别的。

    两人的羁绊,不就是特别在他到要被姜青岚囚|禁至死。

    楚亦茗面色纠结地按了按小腹,估算着原书中主角多少次才有的。

    自己如今不过才承|欢两日,应该还早得很呢。

    为了保命,找机会逃跑还来得及。

    马车不久后停了下来。

    楚亦茗被近侍扶下车时,仰头一瞧,已是到了太医署,再一回头望去,就见那蒋院判从随行的马背上翻身下来,一头的汗,风尘仆仆。

    三十来岁正当盛年的容貌,却是被这颠簸路途折腾出满脸的憔悴。

    楚亦茗也曾提出,医官不比武将,或可同乘车辇。

    蒋院判自然不敢。

    楚亦茗的眸光闪过一丝内疚。

    但又一细想,这蒋院判早先诸多推迟,不过是不愿亲自接手摄政王安置人进太医署之事。

    就是楚亦茗今日不进京,这人逮着个机会,也是会赶回京的,这一身疲惫倒也怪不着楚亦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