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来时的趾高气昂截然相反,荣照添和手下巡捕们离开得异常低调,甚至可以说是仓皇而逃。

    荣照添鼻青脸肿,一出大东舞厅就钻进了车里。

    车是杜月生的,他对尿了裤子的荣照添颇为嫌弃,却也没有说什么。

    返程的路上,荣照添仍心有余悸的不时打着哆嗦。

    看着他没出息的样子,杜月生不屑的撇了撇嘴。

    如果他真敢和费南正面刚一波,杜月生倒还高看他一眼。

    结果到头来,让人家瞪一眼就给吓尿了,这叫怎么个事儿?

    荣照添是真的被吓到了,他从没像之前那几分钟那么近的面对过死亡。

    费南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随时都可以送他下地狱。

    能够排除异己,坐上总督察长的位置,荣照添自认并不是个贪生怕死之人。

    让他感到恐惧的是费南的态度,那种平淡到有些枯燥的漠然,就是那种漠然,让他感到了无比的恐惧。

    他感觉杀人对费南而言简直就像是呼吸一样简单,甚至变成了本能,变成了条件反射,和杀鸡吃肉没什么区别。

    他可以接受死亡,但绝对接受不了这种死亡。

    让他像是一只蚂蚁一样,悄无声息的死去,死得稀松平常,死得无关紧要。

    这让他感觉自己的生命,成就,追求都变得毫无意义,轻得像尘埃。

    车子走到中途,他才逐渐缓过神来。

    看向杜月生,他吞咽了下口水,沙哑着嗓子问:“你之前拦着我,是因为知道这样的结果吗?”

    杜月生想了想,摇头说:“我知道他很强大,但不知道他会这么强大。”

    “你从哪里知道的?”

    荣照添声音开始平稳。

    杜月生将之前听到的传闻以及之前在片场外看到的景象对他讲述了一遍,才解释说:“我在来之前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没想到短短半个月不见,他已经将斧头帮也掌控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