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春!快来!别唱了!”

    费南看着吴妈妈来到了戏台处,将含春叫了下来。

    “妈妈……”

    含春低着头怯怯的喊了声。

    “快收拾一下,有位大爷看得起你,要你过去陪酒!”

    吴妈妈喜滋滋的拉着她,往楼梯口走去。

    含春赶忙挣脱,有些畏惧的问:“妈妈,不是说好的,只唱曲的吗?”

    吴妈妈一瞪眼,直接伸手一把扯过她,将她拉到了一旁,指着她呵斥:“唱什么曲儿啊?亏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是说你会唱小调吗?我让你上去顶一会儿,你唱的是什么?苦兮兮的,又是失散又是孤单的,来这里玩的大爷都是来寻开心的,谁要听你唱那些啊?还不够倒胃口的。”

    含春不敢反驳,只能低声哀求:“妈妈,那我唱一段黄梅戏吧!我会唱天仙配,你就别让我去陪酒了。”

    “用不着!”

    吴妈妈一甩手帕,随即凑到她近前,小声嘀咕:“我告诉你,这位老板可是个大财主,在整个山塘镇那都是顶有钱的,你要是陪好了他,让他帮你赎了身,娶回家当个姨太太,下半辈子都能吃香喝辣。”

    含春慌忙拉着她的衣袖哀求:“妈妈,我不想吃香喝辣,我只想留在你身边伺候你,你别让我去陪酒好吗?我求求你。”

    “你这死丫头!怎么好赖不分呢!”

    吴妈妈瞪着她,恨铁不成钢的数落:“你知道有多少姐妹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吗?你想一辈子呆在这里嘛?

    男人都是一个德行,爱偷腥还嫌你脏。

    你运气好,身子清白的时候就能遇上个大财主。赎身的机会要大得多,等到脏了身子,再想遇到个好人,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听到脏了身子,含春愈发的慌了,哆嗦着哀求:“妈妈,我还会弹琴,会记账,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不去陪酒,求你了,妈妈……”

    吴妈妈烦了,插起腰来,柳眉倒竖:“我用你记账啊!我实话告诉你!我白玉楼不养闲人!你不陪酒,那我留你做什么?我买你花了十二块大洋,你把钱赔来!我现在就让你走人!赔来啊!”

    含春悲戚低头啜泣,说不出话来。

    吴妈妈见状,得意的昂起头来,从鼻孔中哼了声,招了招手,叫来了龟公,吩咐:“去,把含春姑娘送到天字二号房,徐老板该等着急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