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一千个读者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在宋勉眼里,这幅图又成了不一样的风景。

    坚果铺成的一条路通向两只小鼠,那是花枝鼠洒下的诱饵。仓鼠一路将果实捡起,却发现小路尽头竟然是早已伺机而动等待着她的花枝鼠,所以她立马往回逃,害怕得连手上的果仁都掉下了几颗,脸上还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她是在暗示他吗?难不成她想通了他“纸养鼠”的借口其实只是一个幌子?所以她现在赶着要往回走了?

    可明明招惹他的人是她,她怎么可能让她溜走?

    宋勉:这是什么意思?

    台上的语法老师讲课的速度很慢,课室里一大片的人都已经昏沉睡去,但林灿甜还是很精神。她发现比起上次,自己镇定了很多,更重要的是,她的紧张感逐渐被一种名为“期待”的感受所取代。

    她臭屁地看了看自己今天的画作,一眼比一眼更满意。

    在她内心里,她认定了宋勉看到之后是一定会夸她的,所以当她看到他发来的问句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失望或者是难过,更加没有感受到宋勉语句中的夹带着的一丝冷冽,她觉得像宋勉这么聪明的人,可能是在揣测这幅画当中有没有什么别的意味。

    他们才认识几天,而且他又拒绝过她,那她想钓他的意味能够这么早说出来吗?还想被拒绝多一次?

    可这要怎么说呢?

    林灿甜有些后悔了,这张图,好像还是用来自娱自乐比较好,以后还是给他发一些温馨向的算了。

    她横看竖看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秉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看法,摇了摇隔壁正在低着头玩手机的余娇。

    余娇转过头来,倏地坐起,有些迷茫地看看讲台,然后又看看林灿甜,“啊?老师叫我了吗?”

    林灿甜把速写板挪到余娇手边,“没,娇娇,我就想让你帮我看看,这幅画能看出什么特殊含义吗?”

    余娇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露出了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甜妹,你在逗我吗?这有啥特殊含义的?不就是一只去邻居家‘借’粮的老鼠吗?”

    林灿甜问得很小心,生怕自己会泄露什么信息,“那,你会不会觉得哦,这张画有勾引或者引诱的成分在里面?”

    余娇顿了顿,把手里的手机放到一边,直起身子来很严肃的样子,“你要听实话吗?”

    “嗯。”林灿甜也很庄重地点了点头。

    余娇小心地观察了周围地情况,小声地说道:“恕我直言,我刚才没看清的时候还以为这路上一颗颗黑色的点点不是坚果,而是屎……所以我猜这就是一个小仓鼠去花枝鼠家里偷东西,结果被吓得屁蹦屎滚,仓皇而逃的故事。”

    听到余娇这么说,林灿甜整个人简直迷惑了,这……好端端的一幅画怎么能够看偏成这个样子的呢?

    她扁着嘴,像是受了委屈又像是在撒娇,“什么嘛。这小仓鼠手上捧着的明明就是和地上差不多的东西啊。娇娇你怎么能看成是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