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快去帮忙!”魏妙秩架不住书生这般温软相求,忙伸手推了身侧的元宵一把。一直呆愣着的元宵这才反应过来,大着胆子又上了前,帮着林湛将棺盖又合得严实了。

    回去的路上,三人都没有开口说话,魏妙秩更是微锁着眉心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如今,比张小公子的真正死因,更为吸引她的,是林湛的身世和来历。他既说自己是个上京赶考的书生,性子看着也是极为内秀,可他为什么竟有胆量进入张小公子的灵堂开棺查验尸身?他随身怎么会带有那些辟秽之物?还有,在庄外破庙之时,他明知道那庙内刚出了人命案子,可是为什么仍然淡定自若,还打算在那庙内过夜?

    很快,三人回到客房所在的院落,林湛走到了自己的客房门口,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仍在低头作思索状的魏妙秩,他轻笑了下,也不说话,转过身去就推开自己的房门,正打算迈步进去。

    “林兄……”魏妙秩一抬头见得林湛要进屋,一时着急,忙开口唤了一声。

    “魏兄弟有什么事吗?”林湛转头回道。

    “嗯……”魏妙秩有心问他的来历,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她心中怀疑他不是普通的书生,可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林兄,看来这张家着实透着蹊跷,我们……我们接下来该是要怎么办?”魏妙秩临时改变了话头。

    “魏兄弟此时最应该关心的,不是我的身份及来历吗?”林湛却是转过身,看着她说得轻描淡写。

    魏妙秩听得这话不由得笑了,心里暗骂了一声道,我看你的确不是个书生,倒像是只狐狸。

    “好啊,林兄要是愿意说,我洗耳恭听。”魏妙秩跳坐至廊外的栏杆上,双手抱着臂,面上带着笑,一副从容模样。

    林湛听得这话也笑了,他站在门框处回看着魏妙秩,唇边噙着一丝笑意口中慢慢道:“我没有诳你,我的确是个读书人,也确是要上京赶春闱的。”

    林湛说这话时,一轮明月才上了树梢,照得他眉眼越发的清俊秀美。说完这话之后,他却是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只是看着魏妙秩的方向,眸光清澈如水,唇边的笑意也一直都在。

    魏妙秩看着眼前的林湛,一时就愣了神。理智告诉她,这书生定不是如他外表这般简单,可是此刻,他眼含笑意,语气真挚,让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要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林兄,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歇下吧。”片刻之后,回过神的魏妙秩自栏杆上跳了下来,笑着朝林湛道别。

    林湛顿时面露惊讶之色,他似是没料到魏妙秩怎么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殊不知魏妙秩已是自他的神情内,看出了他不欲朝她坦露心迹的意思。她行事向来随心,性子更是洒脱。见得林湛不想说,她自是也不想勉强他。

    “魏兄弟,这张家之事……”见得魏妙秩迈步走向了自己的房门口,林湛却是出声叫住了她,面上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林兄可愿助我解开此中奥秘?”魏妙秩回身问。

    林湛没有说话,只是朝她轻点下头,魏妙秩立即面露笑意,口中喜得道:“如此甚好,林兄先安心歇下,诸事待明日再说。”

    ……

    片刻后,魏妙秩回了自己屋子,一进门叫元宵替她将包袱里一只绢袋拿了过来,又将绢袋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在一堆零碎物件里扒拉着一会儿,待寻到一块很是精巧的玉柄小直刀时时,面上顿时浮现一抹喜色。

    “幸好,从皇帝舅舅书房拐来的这小刀竟是带着的。”魏妙秩把玩着手里的小刀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