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眼神李泽天见惯了,也习惯了漠视,直到此时,李泽天才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但这并不代表,他对王翠莲就另眼相看,心存好感,相对于那些凑到他面前矫揉造作的女子,他对无视皇权的王翠莲也同样不喜。

    “姑娘今日倒是让本殿见识了何为伶牙俐齿。”李泽天冷漠的声音响起。

    王翠莲古井无波,一句话堵回去,“殿下谬赞了,若是有失礼之处,民女给皇子殿下公主殿下赔罪,想来您们肯定不会与我这初来京城,什么都不懂的女子计较吧?”

    不等李泽天回答,王翠莲又道,“三皇子和公主今日不请自来,既然来我家做客,那便该知晓规矩,莫要参和到主人家的家事。”

    “还是三皇子与公主身为皇室中人,便可入随意百姓家中,要知道...”说到此处,王翠莲抬起眼睑,直视李泽天,“要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几乎她话音刚落,李泽天的神情也危险起来,“大胆。”

    王翠莲就这么与他对视,气氛僵持起来。

    打破这僵局的是王翠瑶,她起身对李泽天和平阳公主行了一礼,“殿下,公主,翠瑶多谢二位维护,只是翠瑶亦不想将二位牵扯其中,多了没必要的麻烦。”

    平阳公主过去挽住她的胳膊,“瑶姐姐,我不想你受委屈。”

    李泽天看进她的眼睛,看到了里面的坚决,心中喟叹一声,果然是他的翠瑶,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信你。”

    随后李泽天退到一边,让出了位置,平阳公主见哥哥这样,就算心中再不愿,也是乖乖的跟着退开了。

    王翠莲终于直面了陈氏和王翠瑶,而陈氏的哭哭啼啼早就被刚刚王翠莲和皇子公主的对峙给吓没了。

    要知道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和公主,王翠莲竟敢如此和他们说话,她还是王家女,现在得罪了皇子公主,要是他们怪罪,自己一家岂不是跟着遭罪。

    想到此处,陈氏恨不得立刻厥过去。

    不等她发难,王翠莲首先开了口,“二伯母,我敬你是长辈,您和二伯许久未曾回去看望奶奶就罢,如今奶奶来了京城,您昨日未来拜见,为何今日一来,便将奶奶气成这模样?”

    “方才的话我也听到一些,是,我那时不懂事,差点害了翠瑶,赔礼道歉也过于了儿戏,二伯母若是过不去这个坎,不如您说个法子,我绝不推辞。”王翠莲紧接着道。

    “只是一事归一事,我的错,你不该怨到奶□□上。”王翠莲声音平静,可那一字一句却让人不能忽视,“百善孝为先,当今圣上以孝治天下,您身为儿媳,怨怼婆婆,岂是孝行?”

    这顶帽子扣的大了,却句句属实,陈氏想反驳都不行,脸上甚至露出一点害怕来,就算受不了多大的罪,也要被人唾沫星子给淹死。

    “大姐姐严重了,我母亲只是无心之言,并未对祖母心起怨怼,若是真如你所说,又岂会每年过年过节,惦记祖母,千里迢迢寄那些吃食银两,岂会连夜备上这些好礼,清晨便赶过来孝敬祖母。”身为女主,王翠瑶不仅有锦鲤运气,心智同样不差。

    王翠瑶知晓自己母亲有些毛病,但到底也只敢心里想想,从不敢犯什么大错,一心只为一双儿女着想,“至于为何不能回去看望祖母,那是初来京城,我们都未能适应,后来安定下来,母亲又怀了弟弟,至此便走不开,我又是个女儿家,不敢独自离境,家中无男丁,爹爹也不能离开,却是我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