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玩连忙伸手去够,但位子太窄,弯腰她都够不到笔记本。

    白晓萌见状,斜撅身子试了试,也没够到,于是道:“卢同学,麻烦帮个忙。”

    “得嘞。”她前面的卢周航立刻低头伸手。

    “不用!”顾玩抬头,一着急头还磕到了桌角。

    被看见了可不得了!

    她捂着脑袋再次低下头,却在垂落的发丝间看到一只手伸到桌子腿间,抢在卢周航之前捡起了扣在地上的笔记本。

    那手修长骨感,顾玩看得一僵,直起身将双肘撑在桌面上,手指拨动了一下长发,状似无事发生,心里却祈祷陆聘千万别看见。

    然而陆聘还是瞥到了笔记本上的字。

    陆聘终于抬起了他一节课都没抬起来的头,甚至还扭向了身后。

    他在原著被形容是“五官立体,气质独特。一双眸子深沉如海,仿佛有暗滔绵延不尽;唇像是樱花果冻,微红诱人……若幽邃深林一般的少年”,盯着顾玩,面容却多了一股煞气。

    “‘疯牛病的症状是行为时常和抽搐吧’。”陆聘垂下眼,语气玩味地念完字句,好像在宣告顾玩的死刑,“哦,下面还有个箭头。”

    顾玩眼一黑,试图解释:“那个我……”

    “转学生。”陆聘把笔记本不算温柔地放到她面前,凝视她故作镇定的脸,问,“你该不会指的是我?”

    “不是。”顾玩声音如常,手指在胳膊肘下抠了下桌面,道,“别那么自恋,我在研究欧洲疾病史。”

    “我自恋?”陆聘有些诧异,把头扭回去,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拉长声音道,“行——”

    他没了后话,看不出生没生气,顾玩一时有点慌。

    完了,又得罪他了?

    教室里同学们低声开小差的声音里,混着文陶播放的课件视频里缓慢浑圆的男中音:“从二十世纪一十年代开始,细胞学说逐渐进入了新的发展时期……”

    “聘哥祖父倒确实有外国系统。”卢周航笑着打圆场道,“不过——”

    “别提他!”陆聘嗓音发紧。

    卢周航脸一僵,连忙摆手道:“聘哥,我,我不是故意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