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罗衣低下头,看着尉迟离轻轻抓着她手腕的手,心中一瞬间雀跃起来。

    她说她要保护她,那她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了。

    再也不用被关在柴房中日日夜夜,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吗?

    “把她留下来。”陆云奎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向尉迟离,“她留下,你把你的东西都带走。”

    柳罗衣一下子绷紧了身体,那种即将回到噩梦的恐惧再次将她包围。

    是啊,尉迟离为何要帮她呢,她如今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一切,她是北域最尊贵的公主,而自己不过是个奴隶。

    柳罗衣眼中的光芒黯淡下来,她垂下眼眸,在心底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想得美,有我在,绝不会再让你碰她一下。”尉迟离笑着说,她藏在身后的手轻轻抓住柳罗衣,用力捏了捏。

    “别怕。”她小声道。

    柳罗衣只觉得鼻子酸了,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充满着蒸腾的水汽。

    “尉迟离,你要抢走我所有的一切吗?”陆云奎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犹如一条丧家之犬。

    “非也非也,不过拿回我的东西罢了。而且柳罗衣,从来都不是谁的,她是她自己。”尉迟离懒得再同他掰扯,挥了挥手,拉起柳罗衣,往门外走去。

    柳罗衣一直盯着尉迟离,任由她拉着自己。

    “不!”陆云奎跌跌撞撞冲过来,去抓柳罗衣的手,柳罗衣受了惊,险些叫出声来。

    与此同时,两个人同时身形一动,陆云奎便朝后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又滚落在地,震耳欲聋地咳嗽起来。

    尉迟离惊讶地看沈初,沈初嘿嘿一笑,摸了摸头:“本皇子早就忍不住了。”

    尉迟离冲他了然一笑,然后大步走到陆云奎身边,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果不其然,摸出了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奴籍文书。

    “多亏你喊了这么一嗓子,不然我可都忘了。”尉迟离拍拍他的脑袋,“真乖。”

    说罢,她便不再理陆云奎,转身将奴籍文书塞进了柳罗衣手中。

    柳罗衣攥着那张薄薄的纸,只觉得似有千斤重,她轻轻咬了咬下唇,低声道:“多谢公主。”

    “那我呢?”沈初欢天喜地地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