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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披挂整齐的许褚,率领着千余生力军和廖化等将汇合后,立刻组成一个三角的冲锋阵型。以许褚为箭头,在瞪眼暴吼声中,将数十斤大刀挥舞的像个风车,像一股骤起的狂风般往前扫去。凡当面之敌不是变成刀下亡魂,就是在惊吓中纷纷后退避让。

    周仓、张白骑等狼枭卫紧随策应,将许褚冲开的血路向两边延展,强横地撕开更大的口子;而在他们身后数量众多、兵甲精良的兴汉铁骑,由廖化统领着大肆砍杀已经处在惊惧混乱的鲜卑骑,逐渐成席卷之势。

    数千无敢战之心的鲜卑骑,原本所组成的右翼冲锋阵型,不过仅维持了一刻钟,就被凶神恶煞的许褚等人从中间一分为二,损失惨重,剩下的左右推搡、进退失据,根本无心再和正冲出盾阵外的兴汉步军对战。

    而不过损失了数十骑的兴汉军,杀透敌右翼后,顾不得甩去兵刃上的鲜血,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催马紧随许褚、狼枭卫众将,划了一道弧线加速后,以雷霆万钧之势,杀入两军正面酣战多时、处于崩溃边缘的数万鲜卑骑后方。

    正面的鲜卑骑与兴汉军鏖战时间最久,不知疲倦、漠视血腥的陌刀军,在兴汉弩兵和枪兵的支持下,已经越过鲜血铺就、残肢堆叠的盾墙边,以蛮横狂野的姿态向前推进了十数步,陌刀翻飞间像割麦般,将密集的鲜卑骑削弱两三层。

    眼前是起落中不断靠近的血色陌刀,头顶上是呼啸声连连的密集箭雨,数万顿足于此的鲜卑骑,早已失去了往日纵马扬鞭、挥刀斩敌的威风。而现在面对训练有素、装备精锐的兴汉步卒,竟然连身处马背、居高临下的优势也荡然无存。没过多久就在死伤惨重下,变成一副战意无、惊惧后退的模样,若不是带队头领的大呼小叫,和身后不远处举刀怒视的督战队的弹压,早已溃不成军了。

    现在猛然间看见一群杀气腾腾的兴汉铁骑,从背后杀来,有眼尖的赶紧边咒骂,边拨转马头欲迎敌,但慌乱间又搅成一片。首当其冲的督战队,相互看了看,只好一咬牙迎着冲上,企图为己方整军赢得时间,总算没有把鲜卑部族头人的脸面丢尽。

    可是想法是美好的,勇气是可敬的,但其效果却是令众鲜卑人绝望的。

    数百举刀相迎的督战队,在许褚、廖化和狼枭卫众将的突击下,几乎是一个照面,就被冲的七零八落,根本没有给急速冲来的兴汉骑带来一丝阻力。

    而尚在混乱整军当中的鲜卑骑,看到这些往日陪伴在各头领身侧,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亲卫们,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被斩杀大半,再也无法抑制心底的恐惧,一阵腔调怪异的乱叫后,拨马毅然决然地向战场外狂奔而去。

    留下少数刚才还叫嚣着的带队小军官一脸的目瞪口呆,直到被隆隆的马蹄声惊醒,看见近在咫尺、呲牙狞笑的兴汉军,没来由的浑身一哆嗦,再也不管什么勇气、尊严…,跟着溃兵的马屁股就逃命去了。

    这最后的数百兴汉铁骑,就像压垮骆驼的稻草般,将正在相持的战场变成了击溃战。鲜卑人的溃败首先从正面右边开始,逐渐也变成了像四处蔓延的洪水一样的大溃败。

    云中城头上看的真切的步度根,束手无策、急火攻心中,一大口鲜血又喷了出来,随即晕倒在身旁亲兵的怀里。

    历时不到一个时辰的大战,在兴汉骑军衔尾大肆砍杀中落下帷幕。本来杀得兴起的许褚和周仓等人商量了一下,想随着鲜卑骑乱军杀入云中城,可城上的守军看见溃逃的败军冲至城门,惊惧间不仅没有打开城门,而且还下令防箭射死不少自己人,许褚只好朝城楼狠狠咒骂两声,悻悻而退。

    局势已定,对麾下将士表现十分满意的王博,对身处阵中跃跃欲试的辎重兵,挥手下令安营扎寨,正要前往安抚受伤将士,廖化驱马返回到了王博身前道:“主公!眼下胡狗新败,数万骑皆胆寒溃散,云中城内敌守军必定不足!而吾军士气高涨,何不趁此良机,一举攻破云中,则大局可定矣!”

    王博听了后心头一动,手搭凉棚望了望时辰,但皱眉看着远处累的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陌刀兵,有些忧虑地说:“适才吾观云中守敌戒备甚严,无可趁之机,况众将士新历大战,必定疲惫,设若休整一夜,明日攻城如何?”

    廖化有些急促地说道:“现距日落尚早,吾军虽略有疲惫,然此战不到一个时辰,大部将士未尽其力,可堪一战!而敌骑虽已溃散,但大部犹存,步度根老儿此刻必定收拢其众,若待明日攻城,势必将加大攻坚之难度!吾军之伤亡亦更为惨重矣…主公,机不可失啊!”

    听完廖化的分析,王博不由得一惊:对呀,刚才虽然将鲜卑骑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不过也看情形也仅仅斩杀不到万余,还有两三见机不妙的都跑了。没办法,虽然人家有四条腿呢?这些士卒要是再让步度根趁天黑前,收拢回云中城,然后死守等待援军,那可就不妙啦…

    想到这里,火烧屁股似得王博,马上一蹦三尺高的,急急让辅兵扔下手中的活儿,马上准备攻城器具;同时让许褚率领着大半赤虎骑军,巡视云中城其它三门,驱散试图进入云中的鲜卑军。然后对军下令:一个时辰后攻击云中,必须一举拿下!

    老旧的云中城自东汉桓帝时,几度在西羌和匈奴人手中打转,后来落入鲜卑人的手中。历经无数大战,城防早已破烂不堪,而只事游猎牧马的鲜卑人,又从未修缮,致使原本为遍地要塞的云中城日渐衰败,城墙残破低矮不少,原来较为宽深的护城河,几乎干涸成一条浅沟,而且鲜卑人为了出入方便,竟然在每个城门处都用土石拓了数丈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