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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子上的高原肥羊卷都下锅两盘了,火锅档位从大火调到了中火,又从中火调到了小火。

    冉银河还是没有回来。

    如果不是他的手机还搁在桌子上,曹微浪简直怀疑这货是不是谎称上卫生间实则偷溜了。

    瓜柯喝得有点上头,晕乎乎的同时还不忘偷看曹微浪,然后捂着嘴嘀嘀咕咕不知道跟他旁边的马麓杉说了些什么,马医生神色自若地夹起一根茼蒿慢慢送进嘴里啃,对他的悄悄话毫无表示。

    在曹微浪看来,对面仿佛正有一只满肚子坏水儿的狗子企图用无辜的言行将反应迟缓的绵羊骗回窝。

    嗯……

    醉鬼瓜柯就是那只傻羊。

    看透了的曹微浪满目沧桑,转过脸瞧瞧自己旁边空空荡荡的座椅,莫名觉得有些刺眼,于是更加郁闷了。

    ……

    “你,你怎么,怎么给狗取这个名字……”冉银河的脸色菜得如同一棵顶花带刺儿的新鲜黄瓜,他站在正在办理缴费的曹微浪身后,沉郁的语气中还带着些许压抑难察的躁火。

    曹微浪把钱和登记表递给护士,闻言扭过头来,突然间被冉银河那幽幽的目光给吓了一跳,“我靠,你干嘛!”

    “你怎么给狗取这个名字?”冉银河又问了一遍,黑漆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曹微浪,薄唇轻抿,连微微颤抖的喉结都透露着一股刚刚吞了苍蝇的愤郁。

    曹微浪被他那张阴云遍布的天气预报脸搞得一头雾水:“不,不为什么啊,这名字听着多……带劲儿啊。”

    冉银河:“……你、说、什、么?”

    带劲儿……

    那可不是一般的带劲儿。

    如果可以,曹微浪甚至想去刚才那老大爷的猪棚里,给所有的肉猪都取上一个名字——

    Gaxy.

    无他,唯解心头大恨尔。

    说句实话,如果只是寻常的自行选号押赌车队,那么曹微浪起码还能在赛后,找个没人的地方给那个害得自己亏了钱的憨蛋车手套个麻袋,爆捶一顿解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