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眼睫垂得很低,嗫嚅道:“这梅园太大,我……进来就绕不回去了。”

    人是冬雪带出来的,凌管事走前便让她少惹事,“七爷,这事若是闹上王爷那,恐怕您面上……”

    满脸横肉的男人喘着粗气,抬起肥硕的手朝空中一挥,冬雪和秋蝉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

    “臭□□,你瞧你这暴露的衣服,如此不知检点不就准备去勾引男人吗?老子看上你算你福气。”说完,那腰宛如蟒蛇般粗壮的男人用舌绕着唇边舔舐着,吞咽着口水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春衫这才注意到,因天热夏禾将宽大的袖跑用束帛缠至肩上,露出一截皙白的细长手臂,身上粉色的烟纱裙领口微微低至胸前半寸,露出修长项颈和玲珑锁骨。

    此时她跪在地上,听到男人这没羞没躁的话,她脸色更加难堪,像是羞耻感蔓延到全身,咬紧唇向上扯紧领口。

    “你若承认是你在勾引我,我自会向王爷禀明一切,勉强将你纳入后院。”男人露出他那颗镶嵌着的金色门牙,用肥硕的手摸着粗短的下巴,满脸猥亵地盯着夏禾,顺带扫过冬雪和秋蝉,不怀好意地继续笑,“王爷那根高枝,就别妄想攀了。”

    夏禾满脸嫌恶地回瞪他一眼,“呸,臭流氓!你休想碰我。”抬手就将发髻上的玉簪抵在脖颈处。

    猥亵男人似是压根不信她会就此自裁,仍然嬉皮笑脸的上前想要抢夺什么。

    “七爷、七爷、七爷。”眼看着他要将夏禾从地上捞起,冬雪可不想第一天就闹出人命。

    这男人虽然面相难堪,但曾跟着老王爷出入北疆死里逃生,卸铠归京后渐染上纨绔习性,时不时在王府里调戏丫鬟都是常有的事。

    这哪是冬雪能开罪得起的人,况且要是少了夏禾,王爷身边就少了个通房丫鬟,她也就少了个对手。

    想到这,她扯出艰难地笑:“七爷……这事不如我来给她说。”

    夏禾猝然抬起头,湿润的眼眸布满恐惧,跪在地上宛如随时能被人踩死的蝼蚁般瑟瑟发抖。

    “歘”地一声,不知从哪冒出一只浑身白绒绒的狗,正迎着烈日,迈着如拳头粗的小短腿兴奋地朝园中奔了过来。

    这狗远远看着像只没什么攻击力的小白兔,只是“汪汪汪……”地吠声让猥亵男人本能地向后跃了两步。

    他张牙咧嘴嫌恶地朝狗的方向“啐”一口。

    这狗屁股被两块做旧的方帕裹得严实,白狗似是被这燥热的天惹得烦,掉转头追着自己的尾巴打着转。

    园中几人惊慌甫定,“歘”地又一声,灰影从一侧草丛里追着白狗跑,灰影腿稍长很快便将前爪驮在白狗屁股后方,两只狗在原地撕扯打转,不消一会,灰影便将对方制服,正以半站立的姿势对着白狗一前一后地做着什么难以启齿的运动。

    似是联想到什么,这激情的场面惹得七爷咧开嘴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冬雪、秋蝉、夏禾瞠目结舌一瞬,到底都是未经事的人,有些难为情,只好拿起手帕半遮住脸。